靠近舞池的转弯处，地上都是雕像的碎片，秦响推着霍厉霆，回头看了一眼和他们相隔有五六步距离的乔念，贴心地叮嘱了一句，“小嫂子，这儿地上的东西，我还没让人收拾，你注意脚下。”
乔念应了一声。
此时，最大的包厢里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秦响气得脸色难看，咬牙切齿：“三哥，你看看，这臭小子是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
站在包厢外的服务生，见到秦响推着霍厉霆来了，立即点头唤了声三少，下一秒就伸手推开了门。
霍厉霆出现在门口的瞬间，坐在沙发上染着一头白发的少年，便抬手示意了自己的朋友关了音乐。
白归程站起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霍厉霆，却一句话都不说。
“闹什么？”霍厉霆让秦响将他推进了包厢里，又使了一个眼色，秦响下一秒就让包厢里那群跟着白归程来蹭吃蹭喝的小混混们跟着他出去。
小混混们都染着不同颜色的头发，年纪都在二十岁左右，最小的看上去应该都是未成年。
这下包厢里只剩下了霍厉霆和白归程两人，至于乔念，此时正靠在走道上的墙面，根本没有进去的打算。
包厢里，白归程已经踱步走到了霍厉霆面前，紧闭的门有一块是透明的玻璃，白归程一眼就从玻璃门外看到了乔念。
他原先平复下来的情绪，此时一下子被点着了。
“你把她也带来了！”白归程额头青筋爆起，眼眶布满了红血丝，压抑着巨大的愤怒。
霍厉霆推动了一下轮椅，恰好挡在了门边，除非白归程推开他，否则，根本没办法打开门。
白归程见他做出这个动作，先是一愣，随后冷笑了起来。
“三哥，不，不对，是三少！”白归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嘶哑至极，一张口扯得嗓子都有些疼。
“你这样做，你对得起我姐姐吗！”他终究没能忍住，质问了起来。
霍厉霆望着眼前暴躁的少年，沉默了好几秒，才道：“我和你姐姐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与你无关。”
“无关？怎么能无关！当初是你在我爷爷的病床前承诺，你会照顾好我姐姐的，可是现在呢，现在你却娶了别的女人！”
白归程用着失望至极的眼神望着这个他曾经当成是姐夫的男人，他原以为这个世界上谁都有可能不守承诺，唯独霍厉霆不会！
因为，霍厉霆为了守诺，可以连命都不要的！
白归程也不再看轮椅上的人，一双含着痛苦的眸子，此时却盯向了门外的女人，那眼里的情绪瞬间转变成了毒辣的恨意！
此时，站在门外的乔念也感受到了这道强烈的视线。
她慵懒地抬眸，隔着窗口大的玻璃，与白归程的视线相撞。
之前乔念一直低垂着头，因此白归程并没有看全她的样貌，此时四目相对，他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刹那间，他被惊艳到了。
难道，这就是霍厉霆变心的原因？
霍厉霆知晓他在看谁，眉头紧皱，脸色沉了下来，声音如结霜了似的，冷得戳人心窝。
“白归程，这是最后一次，我看在过去情谊的份上，不和你计较，若是你的手伸向了不该伸的地方，即便是你姐姐来，也救不了你！”
上一秒还满脸阴狠的少年，在听到这句话，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