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风把您汪都督吹来我这小小的山海楼了？”
“白老板，不如我们找个包间，细细的聊？”
白芷说话阴阳怪气的，汪恕也不恼，笑眯眯的抬起头。
从白芷的方向看，刚好看到他露出一张雌雄莫辨的好看脸庞。
白芷这下连笑都不笑了，直接翻个白眼。
“行了行了，别散发魅力了，跟我来吧。”
“多谢白老板慷慨。”
听到身后汪恕的道谢，白芷的脚步更快了，又忍不住连翻好几个白眼。
抠门鬼，每次过来不消费就算还要老娘倒贴钱，真是讨债的！
吐槽归吐槽，白芷还是叫人给东厂那些人开了两间房，上好菜。
然后将汪恕单独带到一间房中。
汪恕一进门，迎接他的就是一道怒火冲冲的眼神。
“你又来干嘛，最近我山海楼可没什么能让你嚯嚯的地方。”
汪恕就跟没感受到白芷的怒火一样，自顾自寻了个椅子，往椅子上一摊。
那姿态，活像一条无骨的蛇，还懒洋洋的。
任谁见了现在的他，都很难把他跟传言中动辄杀人，喜怒无常的笑面虎汪都督联系在一起。
“是那位让我来的，说是昨天刺杀的事情可能有眉目了，跟你这接的一单生意有关。”
汪恕说话的时候有种奇异的韵律感，丝滑又抓耳，很容易一时不察就被他带着走。
白芷感觉到自己莫名其妙被平复了不少的怒气，有些无语。
但是说的是正事，白芷也没再说什么，而是回忆了一下最近山海楼带着做了哪些生意。
跟刺杀有关……
“最近的单子没什么跟朝廷有关的啊。”
白芷回忆到最近的，忽然想到了刚刚送走的两个人。
“有！
今天有一单，跟那个刺客的尸体有关。”
汪恕翻个身，让自己侧着面向白芷，有气无力的呶呶下巴，示意白芷继续说。
强忍着一拳头锤死汪恕的欲望，白芷回忆了一下细节。
“是大理寺少卿杜明启找到山海楼，要求山海楼将刺客的尸体从乱葬岗刨出来，然后给他一个安静的，不会被人发现的空间。”
“而且整个单子要求全程保密，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是他要的这具尸体。”
“而且他就是约的今天，这会估计刚走吧。”
白芷说着，忽然反应过来。
“所以那位的意思是……这个杜明启看出端倪了，所以才要看这具尸体？”
汪恕支棱起一只手摇了摇。
“那不好说，那位只说有可能，也没说杜明启一定知道。”
“说起来也邪门，这还是第一次我什么都查不到。”
“就好像有什么人能预知我每一步动作一样，一天了，我连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查到。”
“而且那尸体我东厂的人都查了好多遍了，仵作的说辞都大同小异，我才让人扔乱葬岗了。”
“我这查了这么多遍都没线索，这大理寺少卿什么都不知道，把尸体弄回来看看就有线索了？”
“我那有大理寺少卿的资料，他不会验尸啊……”
“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
汪恕话里话外都是不信和不忿。
白芷忽然想到一个细节，打断了汪恕的碎碎念。
“他还带了个人。”
“他提要求的时候，是说‘接两个人’，他不会验尸，那就只能是跟他一起来的那个人会验尸了。”
“最近大理寺是有个仵作调动。”
汪恕眼睛一亮，站起来就跑。
“白老板我先走了，查案要紧！”
白芷一个没注意叫汪恕又逃了单，气的直锤桌。
“汪恕你个抠门鬼！
别让我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