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证据？有什么证据！”
赵蕊儿面色铁青，虽然是被按着，但站在那气势如虹，谁敢信这是刚刚还低手垂泪的弱女子？
“先说柳儿小姐的，其一柳儿小姐裂开的耳垂，是被李旦临死前拽掉的。”
“其二，大理寺的衙役都通拳脚功夫，刚刚两个人去按，都差点钳制不住，而杀人的人中，有一人，是个力大无比的姑娘。”
“其三，我已着人去请稳婆，不知柳儿姑娘……可愿意去验明正身？”
温卿卿话音落地，柳儿脸色青白，眼神慌乱的躲开了温卿卿的视线。
在场的都是人精，看到柳儿这个表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几乎是不打自招了。
看柳儿错开视线，温卿卿看向了赵蕊儿。
“至于赵夫人……且不说其他。”
温卿卿往前几步，手在棺材板上拍了几下，沉闷的敲击木头的声音仿佛敲在赵蕊儿的心口。
“赵夫人，今日一早，您作为未亡人，为什么没出现在门口迎宾？”
“棺材里有什么，是亡夫尸首，还是金银珠宝，您敢现在开馆查验么？”
温卿卿提高声音，厉声质问。
清越的女声如响亮的号子，吹的心虚之人冷汗直冒。
就在这时，柳儿忽然发作。
“就算是我又怎么样！”柳儿双眼赤红，眼里刻骨的仇恨和痛苦震人心魄。
“他们该死！他们都该死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哈哈哈哈该死！都该死！我怎么没早点杀了他们啊……哈哈哈该死！”
柳儿的精神似乎是崩溃了，她的发髻在剧烈的挣扎中散开，披头散发的模样配上赤红的双眼，其状犹如厉鬼。
“我杀的！都是我杀的！他们都该死！不关夫人的事情，人都是我杀的哈哈哈哈……我把他们都杀了哈哈哈……”
在场的人都被柳儿突然爆发吓得够呛，杜明启、霍之麟站的位置正对着柳儿，两人都被骇得不由自主摆出了防御的架势。
霍之麟的手都摸到腰间的剑柄上了，忽然反应过来现在柳儿已经被控制住了。
他假模假样咳嗽两声，若无其事的放下了手。
柳儿这样一直发疯也不是办法，霍之麟过去，并指成刀，在柳儿的后颈来了一下。
刚刚还状如疯魔的柳儿被霍之麟一掌拍晕，终于安静下来。
衙役们从身上摸出绳子，把柳儿绑的结结实实的，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到柳儿的模样，赵蕊儿叹息一声，反而平静下来。
在场的宾客看赵蕊儿的目光变了。
如果对柳儿的指控是真的，那赵蕊儿杀赵鸿运，恐怕也是真的……
但是，大家还是不太明白赵蕊儿为什么要杀赵鸿运。
事情走到这一步，赵蕊儿反倒如释重负，如果不是被按着，她甚至还有闲心，想给温卿卿鼓鼓掌。
“温仵作，厉害、厉害啊……每一步都猜的很对。”赵蕊儿表情迷惑，“我不太明白，我到底是哪里漏了馅？”
温卿卿摇摇头：“你的计划很周密，露馅的不是你，我注意到的是柳儿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