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岁还没猜出这话是何意,就听一人下令:“全带回去!”
她骤然一惊,这支不明队伍虽然从誉王的人手中救了他们,但听着也不像好人啊!
我一个假戾王还成了香饽饽,你们抢我干什么?
她想去抢马,抢到马四人就有逃生的机会,落到不明人士手中,谁知道会面临什么。
凌爷爷明显也是这么打算的,爷孙俩相视一望,心有灵犀,齐齐看向离他们最近的那匹马。
锦岁手中的弩才装上麻醉针,突然听到锦安急道:“姐姐小心!”
她扭头一看,还没看清什么状况,就见一只手刀带着疾风袭向她的脖子,瞬间眼前发黑,软软倒下。
还真终日打雁,叫雁啄了眼。以往都是自己用这暗招对付别人,不久前还搏杀了两个黑衣人。
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倒下前她看到几个人将她和凌爷爷、锦安、流云包围起来。
脑海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是,看样子不会杀他们,这样就好,活下来,就还有重来的机会。
不过,我是命里注定永远被人抓吗?从穿越来到现在,不是在逃,就是在被抓的路上……
很快,锦岁彻底失去意识。
树林中的打斗结束之后,这队人马没去管逃走的黑衣人,他们的任务是救戾王一行,并不在斩草除根。
他们将四人分别驮在马背上,很快到了之前锦岁留宿的驿站,跟她昨夜留宿不同,今夜驿站被人包了。
除了两个驿卒,没有一个外人进出。
将四人送到厢房之后,一个中年男子焦急地进来:
“找到戾王没有?土地庙里死的那个根本不是戾王……不是小季道长。”
“回管家,我们沿着线索追踪,只找到这四人,老道长和小道童都在,这个重伤的是戾王的护卫,另外就是这个来历不明的姑娘。
并没有找到小季道长。”
那管家急道:“接着找!主子还在等信呢!小季道长聪慧过人,肯定是躲在哪里了。”
说话间他上前看一眼通铺上的四人,季道长、叫锦安的小道童、这个少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在边城见过一回,冷着脸跟哑巴一样。
这个姑娘长的真不错,看着眼熟啊!不对……
管家大步上前,小心翼翼地伸手,试着去扒拉姑娘额头边缘的皮肤,很快他确定了一个事实,没有易容。
一个大胆的念头升起,惊的他后退几步,脸色骤变,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他往姑娘的胸口看,赶紧又扭过脸,非礼勿视。
“去找个嬷嬷来,给这姑娘换身衣裳。”
主要是确认一下,这真的是个姑娘?
凭假戾王在边城的干的那些事,以他对小季道长的认知,他那桀骜洒脱的性情,干出男扮女装逃生的事来,也不是不可能。
嬷嬷很快就带来了,管家小心谨慎惯了,不管眼前这‘姑娘’是男是女,先把她抬到另一房间,再关上门让嬷嬷看。
嬷嬷一听让她确认一下性别,眉头皱捅夹死苍蝇,管家还是中年,怎么就糊涂了?
这是男人女人还用她看吗?瞧那巴掌大的白净小脸,一头的青丝,宫里自幼被阉的阉人也长不成这俊俏模样啊!
但她还是听令进去,关好门窗,把床上姑娘的衣裳一层层脱去,脱的剩下两件夹衣的时候,确定了。
“是个姑娘!”
管家‘嘶’了一声,差点扯断几根胡子,在廊下转着圈:“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呢?”
又问嬷嬷:“你肯定?”
嬷嬷翻个白眼:“老身几十岁的人,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啊!”
你以为都像你啊!
管家摘下帽子扇风,他觉得燥热的慌,里面躺着真是个姑娘,那简直打破他几十年的认知。
看着阵阵寒风吹动树梢,嬷嬷越发肯定,管家年纪不大,脑子不好。这样冷的天,竟然热到扇风!
“管家,您再转下去,老身都眼晕了。里面是姑娘怎么了?她又不吃人。”
管家急赤白脸:“比吃人还吓人!哎呀,说了你也不懂,快,去寻一身干净衣裳给那姑娘换了。”
又令护卫:“快备马车,弄暖和点,连夜把人送到主子那里。”
护卫忙问:“那另外三个人呢?”
“老的老、小的小、伤的伤,送到梅花山庄养着吧。再派人去把那树林里的痕迹抹去,万不可让人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