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有了这一群爱自己的人和自己重视在乎的人,亲生爹娘,他打算随缘分吧,能找到也好,找不到也好。
可现在,看这位大人的反应,恐怕是自己以前的家人,难怪自己看着有些眼熟和亲近。
可,如果他让自己跟他走呢?那他能舍下现在这个家吗?
不,他不能。
白家,是暗黑里唯一照耀他的光,而香宝儿就是他指路的明灯,他不想离开他的光和灯。
秦朗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男孩儿,轻声道:“孩子,你现在叫胥儿是吗?你可记得你原来的名字?”
许胥记得,他原名沈时宴,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女人经常唤自己,宴儿。
可是他不想说出实话,便轻轻摇头。
秦朗红着眼睛道:“可能是你年岁太小了,毕竟你走丢时才不到三岁,你本名为沈时宴,而我,是你的亲舅舅。
宴儿,都怪当年我们的疏忽,这才让歹人把你掳了去,这些年苦了你了,接下来舅舅想把你先接到舅舅家里,你可愿意?”
许胥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再次摇了摇头。
秦朗很是意外,“宴儿,你家远在京都,路途遥远,现在可与我先住着,待到明年我们一起回去,到时候你就能见到你娘了,舅舅家里环境要更好,宴儿为何不愿?”
许胥抬头望向了看着他的白宝香,再看了看一旁坐着的林氏,面向秦朗道:“我不愿,我现在有阿娘。”
秦朗想了许多,宴儿走丢了这么些年,又吃了这么多苦,这才遇到了善良的白家被收养,得以善待,自是跟白家人感情深厚。
那此时自己万不可强行把宴儿带走,否则恐于宴儿离了心,宴儿再记恨起了他,更不想回家了。
想到自己离京前去侯府探望的妹妹,无精打采,郁郁寡欢,而这两年往来的信件里,也是说妹妹并无起色,甚至更是病重。
于是便准备等回去了就令人快马加鞭送信件回京,先告诉妹妹和家人宴儿找到了这个好消息,待等到合适时机,自己再带着宴儿回去。
而在一旁看到了全程的白家人,内心无比惊讶,猜到县令大人可能认识胥儿,没想到胥儿竟是县令大人的亲外甥,这着实令人吃惊。
接下来听着两人的对话,看胥儿连家境优渥的县令家都不愿意去,选择留在自己个穷窝窝家,众人又是一阵感动。
于是林氏斗胆道:“大人,胥儿他年纪小,又经历了非人的待遇,此时也是比较依赖我家,大人切勿把胥儿逼的太紧。”
秦朗听罢道:“白夫人所言有理,放心吧,我是宴、胥儿亲舅舅,疼胥儿还不止呢,断不会逼迫他做他不喜的事情,那便让胥儿先继续留在白家吧,也麻烦各位的照看了。”
林氏这才松了口气道:“如此便谢过大人了,胥儿在我白家您请放心。”
白老头儿接着说道:“大人,草民看这日头也不小了,午饭就留在家里享用吧?”
秦朗原本不想叨扰白家,留下吃饭的,毕竟白家是农户,宴请自己吃顿饭,定要掏空家里好吃食了。
可现在他终于找到了宴儿,自己还真舍不得马上走,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这边得到回应的白老头儿,连忙让老胡氏带着几个儿媳去准备吃食,其他几人也留下陪着秦朗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