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南厢房里,张氏刚还自己儿子洗漱完,带着儿子去床上准备睡觉。
白禹义这时想起了白天看到的热闹的景象,众人们送来的贺礼,眼睛闪烁了一下。
一脸纯真的问道:“娘,小宝儿出生的时候也有这么多人送东西吗?”
此话一出,张氏明显愣了一下:“额……话不能这样说,你这妹妹呀,是白家三代一类唯一的女娃,没法比啊!”
白禹义不解道:“为什么没法比?难道她是女娃就注定要被大人们喜爱一下吗?”
他仰着脖子一脸不服地问道:“爷爷奶奶不是说过,长辈都喜欢有用的孩子,希望我努力读书,考取功名,日后成为国之栋梁吗?”
“就因为她是女娃,难道就要一出生就被宠着吗?”
儿子的话一时让张氏没有反应过来,不过还是回道:
“那可不,谁让这赔钱货生到咱白家了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爷奶想要孙女想疯了快。”
白禹义听完张氏的话,心中越发不岔,外婆也经常说女娃就是赔钱货,男娃才是宝,要是没有妹妹,他就是家里最受宠的了。
听到母亲说了这么多,非但没有解决他的心结,反而一丝怨气已经在他的心中悄然出现。
“不行!不公平!为什么就凭她是一个女娃,爷爷奶奶就更喜欢她?”
白禹义皱着眉头,一脸不服地说道:“而且她一出生爷爷就说她也神异!她再神异,难道比得上我能沟通动物吗?”
很明显,他已经真的将能沟通动物当作自己的能力和筹码了。
张氏听到自己儿子的话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在小七出生之前,虽说公公婆婆对所有孙子一视同仁,但是比较禹义最小而且聪慧,还是最为关心他。
如今很明显,公公婆婆甚至是兄长嫂嫂们也太过重视这女娃了。
这对她很不利。
她自己没啥本事,既没有务农的力气,也没有编织的手艺。
再说她娘家并不富裕,自己男人也在外服役,现在这一脉可以说只有娘俩互相依靠。
以往仗着禹义年龄小,聪慧,又比较受家里两位老人的宠爱,她常常以不想耽误他这个读书的苗子为由,在白家里稍微多用点资源。
比方说,她要监督禹义读书开蒙,所以可以不去务农,可以不为家里做贡献,只要培养好禹义就是贡献。
可以打着禹义补脑,补身体的旗号,向各房多索要些粮食鱼肉。
张氏认为这一切的基础,都是在白禹义受到公公婆婆宠爱上。
昨日她让儿子撒谎,冒领神异奇观的原因,就是想让公公婆婆更加宠爱禹义。
效果很好,昨夜公公婆婆、嫂嫂兄长都对禹义更加喜欢了。
可是没想到啊,那小七赔钱货似乎风头更甚,更要比自家禹义受宠一些。
到底是为何?其实张氏也听闻了一二。
大嫂刘氏跟她说过,似乎是小七出生当时,院里植物疯长,瞬息之间,果树便开花结果,掉下沉甸甸的果实。
白天,初闻此事的张氏也是大为震惊。
但毕竟没有亲眼见证,到今日夜里,张氏心中便活络了起来。
这种只会出现在话本中的奇观真的会出现在现实中?
就算出现在现实中,难道真的是因为出生了个人,才出现的?
要知道她儿子的‘神异’也只是个‘意外’,恰巧被她们碰上了,并且串通好谎言冒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