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黑带着人回到府里,福公公看着门前一躺两站的太子府三人,不敢自作主张,让人在门口稍后,自己带着即黑去找他家王爷。
来到清竹院,白沉正站在书桌旁看一幅美人画,依旧是一袭白衣,透着股冷寂的意味。
从即黑的角度看过去,画中美人半隐在花丛,明眸皓齿,巧笑嫣然,真真是灵动至极。
不知这美人是谁?
白沉见到福公公带着即黑来了,缓缓放下手中的画。
“怎么了?”
福公公忙道:“上官姑娘从太子府上带回了一个病人和两个随从,要在王府里住下治疗,奴才不敢自作主张,来请王爷定夺。”
白沉看向即黑,等着她给个解释。
“哎呀,这个人正好我会治,就带回来治了嘛”
白沉闻言没有多说什么,吩咐福公公把人带到西厢房安置下来。
“诶,你怎么这么快就答应了”
即黑觉得白沉有点奇怪,不像之前认识的白沉了。
她在太子府说什么救人过程繁琐,需要带回来治,都是她瞎说的,她就是想把人带回来,看看能不能问出一些东西。
白沉应该知道她目的不纯才是。
想起白沉之前在看美人画,即黑心思百转。
“嘻嘻,你刚在看谁呀”
“难道才几年不见你就有心仪的姑娘了?呜呜呜我好难过”
白沉脸色一黑“莫要瞎讲!”
即黑一边捂脸哭,一边偷看。
见白沉神色冷凝,知道自己是误会他了。
“哎呀,我还有一件事要找你帮忙呢”
白沉脸色还有些黑。
“那狗太子叫我去治病也不提前说,我一开始又不知道是解枯逝的毒,只好瞎诌天一谷有个一年只能救三个人的规矩了。
他们为了证明是不是真的,估计会派人去查。”
“天一谷谷主不是你外公嘛,你帮我跟他打个招呼吧,如果有人去打听,也好打听出是真的。”
即黑讨好的笑道。
白沉刚好一点的脸色又黑了。
“不去”
。
“为什么呀,白沉~你帮帮我嘛”
“帮不了。
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
他和天一谷的关系隐秘,这么多年几乎都不怎么联系。
母妃之死还扑朔迷离,不是有动作的时候。
即黑见白沉态度坚定,知道他定是帮不了了。
也无所谓,今天也算亲近过白沉一次了。
俗称刷脸了。
白沉帮不帮都行,她当时敢那么说,也当然是因为她有能力收尾。
天一谷谷主和他爹关系不错,她和天一谷主也是认识的。
“好吧,不帮就不帮嘛。”
“这个画上的女子是谁呀”
提到画中的女子,白沉凝眸看向画卷,半晌没有作声。
过了很久,才缓缓道“是我母妃。”
身上又散发出冷寂的气息。
从白沉的清竹院出来,天色已经黑透。
走在回流霜阁的路上,夜凉如水,微风轻拂,很是舒服。
即黑突然就想起了黑雾山下,竹屋,石桌,满月,繁星,他一袭锦红长袍,少年意气,与她畅快痛饮,举杯对月,豪情道:“终有一天,我会带领东越的战士们踏平北狄,让他们俯首称臣!”
她被他所感染,也拿起酒杯道:“终有一天,我会大仇得报,手刃仇人!”
当年边境壮志凌云的红衣少年在回京后不知经历什么,换下红袍,穿上白衫,性格也孤冷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