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言澈望着薛来钢佝偻的身影,眼泪差点没被再次激发出来,但他不容反驳的直接拉过二叔,急道:“二叔,你要是睡在地上,我睡床,那我一晚上都睡不着。”
“您就睡在床上吧,我年轻,打几晚地铺不要紧的。”
薛来钢被强硬的按到床上,叹了口气,“好吧,孩子大了,现在知道长辈不容易。”
薛言澈龇牙一乐,“二叔,您早点休息,我先去把灯闭上。”
咔嚓一声,屋内全部陷入黑暗。
薛言澈抹黑钻到地上的被窝里。
从房间狭窄的窗口就能看见天空,一轮明月挂在天空,星光璀璨。
叔侄俩人借着黑暗,纷纷打开了话匣子。
薛来钢滔滔不绝的讲说薛言澈幼年时期的趣事,还有青春期的叛逆,从小孩咿呀学语,渐渐长成能撑起一片天的男子汉。
薛言澈不由得有些恍惚,望着窗外的月色,一幕幕过往却如同潮水一般,在他的心头荡漾。
最终,薛来钢轻叹一声,说道:“要是你与王书宁没有分手,恐怕现在都已经结婚了。”
“说不定,现在也不用到处奔波,坐享齐人之乐。”
那叹息的声音,仿佛对命运无情的惋惜。
在黑暗之中,薛言澈的脸微微抽搐,家里的人还不知道,他现在已不再是王书宁的“专属舔狗”,他来深圳,也不是为了王书宁,更是为了他自己。
他用轻快的语调说道:“二叔,我现在已经对王书宁没有任何念头。”
“再说王家家大业大,她父亲可是上市公司集团老总,而我现在在深圳连个房子都没有。”
“我们就像是不可再相遇的相交线,只有片刻相遇,随后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远。”
话虽如此说,他的心中却对王书宁弃他而去,没有半分悲伤。
薛来钢难忍悲伤,叹道:“你这孩子从小就仁义,本来是王书宁先来招惹你的,你就对她掏心掏肺,恨不得将所有的好东西都一并奉上。”
“你这样重情重义,一定会吃亏的。”
薛言澈轻笑出声:“三叔,现在不是分手了吗?”
“男子汉大丈夫,吃点亏就吃点亏。”
“再说都是过去的事,就不用再提了。”
薛来钢也跟着笑了一下。接着揶揄道:“对,我大侄子现在这么优秀,什么样的对象找不到。”
“我看你们部门那个小孙,就对你有意思。”
“要不你跟她交往交往试试?”
话音未落,这边薛言澈的呼噜声就打了起来,此起彼伏,仿佛睡得非常香甜。
“臭小子,一说这种事你就装傻!”薛来钢嘟囔了一句,接着也抵挡不住困意,渐渐陷入梦乡。
薛言澈听到薛来钢安稳的鼾声,索性也不再装睡,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明日的行程。
他现在兜里就剩下不到四千块钱,要想让二叔玩好吃好没问题,但要是想买些衣物用品,恐怕就有些窘迫。
他打算明天去找郑文昀预结下一个月的工资,哪怕能少结算点,也要让二叔回去有面子。
墙上的挂钟不偏不倚的指向十一点,夜幕笼罩着整个城市,窗外霓虹灯闪耀夺目,城市的喧嚣繁华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