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翠花在外头吹了半天风,还是女婿回来才帮他们开的门,看见舒心好端端的就坐在屋里,气的嘴都歪了。
“田舒心!我和你爸在外面敲半天门了!你耳朵聋了?!”
“我。。。”
舒心嘟着嘴,手里抓着包子,一双杏眼泫然欲泣,看向自家男人。
男人蹙眉,看向她抓着包子的那只手。
细瘦,粗粝,虎口处还有长年拉渔网留下的痕迹。
他见过她那两个弟弟,都是细皮嫩肉。
他开口,语气冷肃。
“隔音好,没听到。。。”
海岛面积大,家属区各家的院子都不小,房子又是结结实实的大砖墙,慕建云的这个理由噎的钟翠花说不出话来。
怕这瘟神生气,钟翠花赶忙陪着笑脸,绿豆似的小眼睛乱转,盯上了舒心面前的小半碗豆浆。
“渴死我。。。”
刚伸手出去,舒心就端起碗来一口闷,放下空碗凉凉的开口。
“爸妈,你们这一大早就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钟翠花强压着内心的怒火。
“是这样,我昨天听领导说女婿只有两天假,所以想着一早把这事儿说了,说不定下午女婿就能办成,不耽误他明天上班。。。”
舒心怎么可能不知道钟翠花打的如意算盘。
在她们眼里,女婿是部队的军官,手下管着那么多人,帮自己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找份工作,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部队是会安置随军的军属,可哪儿有小舅子随军的?
慕建元不干,还是政委看他们夫妻关系紧张,暗中帮忙,给她那两个不成器的弟弟在周边的修路队里找了个采买的活儿。
不用辛苦修路,油水还足。
没几年,她那个大弟弟打着姐夫慕建元的旗号收了建筑公司的贿赂。
没接到工程,被建筑公司告到倾家荡产,还是慕建云出钱填了这个窟窿。
但他也因此受了牵连,没能去成自己想去的那艘军舰。
她自己被田家吸了一辈子的血,还连累了慕建云。
这辈子,她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再生!
舒心长舒了一口气,面色如常道。
“不急,你们先坐下喝口水。。。慢慢说。。。”
“小慕,小田,起来了吗?”
听着院外政委媳妇,兼岛上妇女主任段丽娟的声音,舒心赶忙起身去迎。
段主任见了她,心中暗暗称赞。
这小妮子之前的病模样就我见犹怜,如今好了,整个人更是面若桃花,两条黑亮的麻花辫柔柔的坠在两肩,走起路来,飘逸的大红蝴蝶结一跳一跳的,更显俏丽。
哎,也不知小慕那二愣子压不压得住这种小美人儿,这桩婚事本就是强扭的瓜,可千万别出事了。
舒心却不知她心中的担忧,一心带着她来到客厅。
钟翠花知道她是领导的媳妇,也赶忙起身。
只是她刚说到伤心处,脸上还挂着泪花。
段主任握着她的手,一脸关切。
“哟,嫂子这是怎么了,大喜的日子,怎么还哭上了?”
说着还瞪了一眼慕连长。
“是不是慕建云这臭小子把你们给气着了?和我说,我管教他!”
舒心给客人倒了一杯温水,
“没有!嫂子您误会啦!是这样的。。。”
新媳妇笑的乖巧,段主任却感觉来者不善,接过水坐了下来,听舒心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