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宜哭得梨花带雨,眼泪像不要钱似的簌簌落下,一双好看的眸子泪眼汪汪地看着卫峥。
卫峥没有开口,但频频望向我的眼神甚是飘摇。
这个死闷骚男,你想留下人家就直说呗,看我做甚。
我实在是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了,开口回她「好」。
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反正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我走之后他们俩肯定会抱在一起互诉衷肠。
我虽对卫峥没什么感情,心却还是很疼。
卫峥去北境的这三年间,每月都会与我通一封书,都被我规整地锁在了盒子里。
也是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喜欢打开盒子回温。
「吾妻清韵:展信安。
今日攻城大获全胜,军中举行了庆功宴。
宴席无趣,我便策马出游,偶见一山谷,甚是美丽,待日后与你同往。
」
「吾妻清韵:展信安。
近日天气严寒,城中已有多人感染风寒。
你在家里出门时切记多添衣物。
」
。。。。。。
这些信件支撑了我三年,本以为自己能过上夫妻和睦、家庭美满的生活,却在这时全都落了空。
我传信给玥瑶,告诉她假死之事可以提上日程了。
入夜渐微凉,繁花落地成霜~
人在落寞的时候总是想找事的。
以前没感觉出来,怎么我睡的这榻这么硬啊。
「夫人可入睡了?」
是卫峥的声音。
这男人不行啊,这么快就完事了?
我慢悠悠地穿上外衣,打开门看到卫峥一丝不苟地站在门口,还是我从方宜院里走之前穿的那身衣裳。
我还以为他们小情侣干柴遇烈火能燃起来呢,看来卫峥是真的不行。
「夫君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卫峥顿了顿,不好意思地回道:「夫人,这里也是我的卧房。
」
瞧我,住了三年都忘了这里是我和卫峥的婚房了。
我伸出手来邀请卫峥进门。
宽衣解带躺下以后还觉得这是一场梦。
「早些歇息吧夫人,明日还要进宫赴宴。
」
对哦,明天就是玥瑶和我约好逃出京城的日子。
怎么赶紧后背有双眼睛盯着我呢?
不管了,还是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吧。
第二天起榻时,身边已经空了。
我唤来婢女替我梳妆准备进宫赴宴,却收到婆婆那边传来的消息,让我去祠堂有事商谈。
走进祠堂的一瞬间,茶盏从空中飞过来砸在我的脚下,滚烫的茶水洒在脚面上,烫得我不禁后退一步。
这么大的脾气,她不会是更年期到了吧。
愤怒的声音从面前传来:「跪下!
」
我忍着脚上的痛不情不愿地跪了下来。
「不知婆母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