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姬仿佛受到了天地间最寒冷的攻击。
虽然帝极根本没有施展任何神通道法，仅仅只是语气变得冰冷了一些，但那其中蕴含的力量意境也已经超越了无数强者倾尽全力释放的寒冰攻击！
换句话说，此人的存在宛若天道一般，挑眉天地森，一举一动都形成了绝对的碾压！
夜姬心头巨震，好在这时楚夜伸手档在了她的身前，一股温暖的意境瞬间笼罩了夜姬，这才让她缓缓回暖。
“夜姬，进入上古炎戒之中，运转它的力量到极致，只有这样，你才能帮到我。”
楚夜传音一句，夜姬咬紧下唇，却也是郑重点头，随后化入了上古炎戒之中。
帝极没有阻拦，只是有些奇异的看着楚夜，说道：“你，居然也参透了天道之力？”
没错，刚才楚夜挡下天地森然的举动，看似简单，实则却是同样的天道之力与之碰撞，而且这种天道之力十分崭新，连帝极都有些无法理解。
这，自然就是大乘境界收集的天道碎片了。
事到如今，这些天道碎片已经完全收集完毕，只差楚夜超越大乘之境，达到人皇境界，天地间就会多出一个崭新的天道，而楚夜的实力也将达到无上巅峰！
到那个时候，楚夜就有把握和帝极正面一战。
但在那之前，他的天道之力还没有经过升华，仍然不是帝极的对手。
倘若帝极全力针对，只消片刻就能震碎楚夜领悟的“天道”。
这，就是天地当今至强，仙界主宰的威能！
不过即便如此，帝极对于楚夜也是多了一分好奇。
楚夜对此心知肚明，笑了笑，说道：“在我回答你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把我的问题，回答了？”
帝极闻言盯住了楚夜，好半晌才缓缓道：“朕，已记不清了。”
“……是吗。”
楚夜闻言一叹，他不是觉得帝极说谎或者敷衍，而是真心感慨——如果帝极清楚地记得他改变初心的一天，那么说明他很在意那件事，至少对此是心怀愧疚，但他却说已经忘了什么时候……
那无异于说明，他已经根本不在乎所谓的初心了！
楚夜由此，在脑海里，补全了历史的最后一块拼图。
当年，仙界压迫人族，人族第一任上古大帝，帝极，不堪其辱，于是杀上天庭，并窥破了主宰的弱点，制定了用众多气运之子，凝聚天地气运，灭杀此獠的恢弘计划。
在那之后，帝极没法返回人间，只好冲入主宰的宫殿，试图与之同归于尽！
但他失败了，随后苍老的主宰试图将他夺舍，活出第二世，但帝极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潜伏在主宰的意识之中，然后在某一天趁着对方的虚弱，反过来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体！
那个想要夺舍他的古老存在，却被他镇压！
按理说，在那个时候，人族就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但或许也就在那个时候，帝极开始品尝到了权力的滋味。
他意识到，只要他改变身份，就能够以仙界主宰的身份，统治一切！而他唯一的隐患，就是他当时亲手制定的计划。
他想取消那个计划，可计划已经开始，于是，他开始打压人族气运，也就是所谓的“掺沙子”……
他成功了，后来出现的气运之子全都费拉不堪，如果没有楚夜的穿越，他最终需要面对的就是一个弱到爆的“救世主”，到时他这个“魔王”就可以轻易将之灭杀，从此江山永固，再无后患！
可他没想到，楚夜穿越了，还把这些气运之子全部碾杀，眼看着一个恐怖的大敌即将诞生，他自然想要阻止，可未来的洛红颜却一直在阻挠他……
所以，他制定了一个新的计划，准备让楚夜自投罗网，落入他的掌控之中，谁知道楚夜还是识破了他……
楚夜大致梳理完事情前因后果，虽然觉得里面大概还有一些细节应该不是完全吻合，但大体的情况应该便是如此了……
这样一想，楚夜愈发感慨，难道所谓的屠龙者变恶龙的规律，乃是无法避免的吗？仔细想想，地球上无数朝代也是如此，开国之时锐意进取，然后很快懈怠，腐化……
不同的是，这个异世界伟力归于自身，所以帝极一旦腐化，立刻就会变成滔天的恶龙！这一人之恶，瞬间主导了整个天地，无数生灵的痛苦序章……
帝极看着楚夜眼神变化，似乎察觉了他的想法，却是摇头说道：“你，还是坐的不够高，看不到真正的风景，如果你看到了，你也会如我一样，沉溺其中。”
“没人可以抵挡，君临天下，万世不移的诱。惑！”
“没有人！”
帝极说到最后，目光直勾勾盯住楚夜，说道：“即便此战是你赢了，最后你也会变成朕的模样，你会渐渐无视苍生，渐渐沉醉于至尊之位，余者都不在你的眼中……”
楚夜听到这话，莫名地想起了前世看过琅琊榜的一通话。
“并非朕生来无情，只要坐在这把龙椅上，人，自然是会变的。”
“你记着，无论景琰现在什么样，等他坐上了这个位置，他也会变的，林燮曾经想要的朝局，他想要的那个天下，朕给不了他，祁王也不可能给他，永远都没有人能够给他的……”
楚夜心念转动，再看帝极的姿态，突然间感觉十分讽刺。
于是，他抱拳一礼，说道：“陛下迷失在至尊之位失了本心，但绝不是人人皆会如此。”
帝极闻言微微一怔，似乎有点没想到楚夜会这么回答，但随后他就嗤笑道：“或许一年不会，十年不会，百年不会，但千年，万年，十万年，百万年呢？只要长生，便会堕。落！”
听到这话，楚夜沉默一下，随后摇头道：“陛下这点倒是没说错，统治者不能坐的太久，否则老年痴呆，失了进取，那就是唐玄宗这帮人的下场了。”
“但是。”
楚夜说到这，盯住帝极，淡漠道：“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在一个冷冰冰的位置上，坐上十万年，百万年？”
“我有那功夫，跟红颜，酥儿她们，做点喜闻乐见的事，她不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