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星和唐卿这才发现温颜的脸色不是很好。
唐卿问：“他和你说什么了？”
刚刚江不渡点名要温颜去送他，一定是有话要单独同她说。
而江不渡和温颜之间可能聊的话题，无非就是那么几个——
“一些没意义的假设，没什么。”温颜吃了一口蛋糕，勉强挤出一抹笑。
应星：“没意义的话你假笑成这样，脸都白了。”
唐卿：“跟沈司庭有关，是么？”
温颜：“算是吧。”
她停下动作，把江不渡刚才问的那句“如果”，给她们两个人重复了一遍。
唐卿目光沉沉，若有所思。
应星直接暴躁骂街：“如果个屁，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如果，尼玛的真是物以类聚，两个狗男人凑一起狼狈为奸，说得好像是你对不起沈司庭似的。”
温颜瘪瘪嘴，往嘴里送了一口蛋糕。
唐卿看向她：“你觉得江不渡为什么这么问？”
温颜：“可能因为好玩。”
毕竟沈司庭本人都这么问了。
唐卿：“那你怎么回答的？”
温颜：“我不会。”
她停顿了一下，抓紧手里的叉子，“也不喜欢。”
应星跟唐卿对视了一眼，她们两个都很了解温颜，很清楚她这样强调后半句是为什么。
好朋友不仅要亲密，也要有明确的边界，特别是在对方不愿意提及的话题上。
应星马上转移了话题。
她指了指一旁的那个首饰盒，对唐卿说，“拆开看看呗，海王送了你什么，值钱的东西还能挂二手。”
唐卿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对梵克雅宝的耳钉，镶钻的款，价格十万往上。
江不渡确实出手阔绰。
“怪不得那些女的上赶着要贴他，真有钱。”应星摊手。
唐卿没什么反应，关上盒子说：“明天挂咸鱼。”
她全程都情绪很稳定，甚至找到了处理礼物的办法。
温颜沉默一会儿，忽然开口说：“我很羡慕你。”
唐卿停下：“怎么说？”
温颜：“他把原本要送给别的女人的东西给你做生日礼物，你不会介意么？”
她这一问，唐卿几乎是瞬间就猜到了温颜的情绪从而何来。
应星嘴快：“唐卿又不不喜欢他，有什么好介意的，白捡十万开心还来不及。”
温颜低着头戳着奶油蛋糕，不说话。
唐卿目光犀利地看着她：“想起什么了？”
温颜：“在罗马的时候，我也遇到过差不多的事儿。”
温颜一口气把剩下的烧酒喝了个精光，将当年七夕的项链事件复述了一次。
说完之后，她捂着眼睛说：“是我太矫情了。”
“不是矫情。”唐卿一针见血地纠正她，“是因为动了感情。”
“人性注定，动心就会患得患失。”唐卿说，“我不在意江不渡，所以我也不会浪费时间去想他的礼物原本要送给谁，更不会在意我在他心里是什么地位。”
点到即止，后面的话即便不说出来，温颜肯定也是懂的。
人只会被在意的人或是事冒犯到。
不在意，就是最坚实的盔甲。
而她在和沈司庭的相处中已经不知不觉丢盔弃甲，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所以沈司庭随便一个举动，都会让她觉得不舒服、被羞辱。
“许胜文人身攻击你的时候，你有这么强烈的情绪么？”唐卿看着沉思的温颜，又问了一个问题。
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