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哥一筷子把羊肉送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骂了我一句。
“夏天就得吃火锅。”
“出一身汗多爽啊。”
到结账得时候我才知道,这火锅店是条哥一朋友开的。
请客不花钱。
吃完饭,咱俩沿着火车站的路慢悠悠往药厂员工宿舍楼转悠。
其实条哥手上的盘子很多,但是带我出来了,肯定是得咱俩都熟悉的。
更何况这算是给我练手。
走到半路,我猛地想起一个事。
那王三喜不是说半个月不偷吗。
这算哪门子事。
“条哥,咱这。。。。。。”
“王老爷子他。。。。。。。”
话说完,条哥毫不在意地瞅了我一眼,拿着牙签剔着牙。
“呸。”
他吐出一个塞牙的肉丝,脸上有些不忿。
“啥都听他的不完蛋了。”
“我哥们,也是道上的。”
“在另外几个片区里面偷。”
条哥咬着牙,青筋一根根在脖子上暴立。
明显是动了怒。
这节骨眼,我哪敢说话,只能在边上听着。
“我那哥们,比我入行还晚,都攒下钱开店了。”
“刚才那火锅店,我哥们开的。”
“再看看我。”
条哥自嘲地笑了笑。
“今天这规矩,明天那规矩的,钱是没赚到多少。”
我含糊地应付着,心里却是有点发毛。
这条哥是要干嘛。
平日里王三喜真就是把条哥当成心腹。
除非特别大的事,其余的都是条哥代办。
包括我在内,都觉得等王三喜退下去,肯定是条哥坐上老大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