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ktv的时候,我脑子有点浆糊。
没想到当小偷还有这风险。
老头的话让我也有点想家,赶上了,也就打算回家看看。
和刘艳凤住在一起也三个多月了,没回过家。
刚走到国企家属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乱糟糟的。
没来由,我心揪了一下,赶忙往里面跑。
家门口,一群人围着。
我扒开人群挤进去,看见我爹躺在地上,嘴唇发青,我妈则是跪在旁边,不知所措。
送到医院我才知道,我爹白天跟人骂起来了。
自然也是我的事,有人嚼舌根说我坏话,我爹就上去跟人理论。
晚上回家喝了点闷酒,中风了。
医院长廊里,我妈一直搓我的手,没怎么说话。
我想说点啥,但就是哽在喉咙。
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说命是救回来了,但基本上算是瘫了。
后续七七八八的治疗费用,得小两万。
我们家住的是国企分的房子,没有产权,卖不了。
家里的积蓄也让我爹用来平我的事了。
“妈,钱我想办法,我现在找到工作了,看看能不能预支点。”
我紧紧抱住我妈。
这一系列的烂事全因我而起。
我没理由逃避责任。
我发疯似地往ktv跑,生怕老头,条哥走了。
好在我回去的时候,他们正唱歌呢。
推门进去,我把我家里的情况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你小子,净耽误我好事。”
老头有点不耐烦,但还是把几个小姐轰出去了。
“想好了就行,以后你就跟着条子,道上的事,手上的活他教你。”
老头起了两瓶啤酒,递给我一瓶。
“喝吧,喝了咱就一起讨饭吃。”
喝完酒老头让我跟条哥先走,我有点诧异。
“不用拜师,拜祖宗吗?”
“平时我看书上写的,不都得供个什么祖师爷。”
老头笑了,条哥也笑了。
“傻小子,咱靠手上的活吃饭,拜谁?”
“我也不用你拜,你偷的钱我得要三成的。”
老头伸出三根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
那晚之后,我才从条哥嘴里知道,这老头叫王三喜,手下管着三片区域,小偷百十来个。
当天晚上我回出租屋已经有点晚了,一身酒气。
刘艳凤一直追问我去哪了,我支支吾吾应付过去。
当时我只想着抓紧弄钱。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了条哥说的废弃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