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餐厅内香气四溢,保姆何姨已经做好了饭菜。
将一盘新鲜出炉的话梅排骨端上桌后,她正好看见温知菱的身影。
于是热情招呼:“昨天安安点名要吃的排骨,我今天给做啦。”
安安是温知菱的小名,一般也就家中长辈会这么喊她。
她是早产儿,一出生就被放进保温箱里。
奶奶心疼她,于是便去万福寺诵经祈福,拜托菩萨保佑。
她平时乐善好施,香火钱也捐得大方。
所以在听闻此事后,寺院里的住持给她的孙女取名为安安,意为平安顺遂。
家里长辈都觉得可行,于是便沿用了。
在温家,一家三口都格外珍惜晚饭时间,聚在一起时大家总爱谈及白天发生的趣事。
看着温知菱神采飞扬地讲她在新学校发生的事,温父温母也算是放心地松了口气。
温知菱正低头吃着排骨时,温父像变戏法似的将两张画展门票呈在她眼前。
这场画展都是一些欧洲大师们的真迹,其中还包括国内仅有的一幅梵高真迹,一票难求。
温、凌两家变异的基因,到温知菱这儿,又百转千回地绕回去了。
她从小就展现了天赋异禀的绘画基因。
外婆是苏城美院的教授,大大小小的画展开过几次,几幅出彩的作品也被高价拍卖过。
本以为后继无人了,谁料外孙女却给了她莫大的慰藉。
于是她从小便开始跟着外婆学画画。
看到那两张画展门票时,她眼眸陡地亮了下。
温父笑着说:“托一个合作方帮我买的,安安前几天不是说和一个叫吴语晗的都想看这场展吗,正好你俩一起去。”
温知菱那声“谢谢爸爸”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忙着纠正他:“爸爸,人家叫白语晗,你直接给她改了个姓,她是不是该认你当干爹了?”
温儒宸:“。。。。。。”
但白语晗本人在看到门票时,丝毫不介意自己改姓的事儿。
“菱菱,替我谢谢你爸,别说姓吴了,我直接改姓温吧!”
温知菱:“。。。。。。”
——“看什么呢?!”
曾昀暻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的同时,又眼疾手快地从白语晗手中夺走了那张门票。
白语晗急得跺脚:“哎!你小心点,别给我弄坏了!”
谢澄懒洋洋地倚在曾昀暻旁边,和他一起看门票信息。
他前些日子因为没穿校服被教导主任罚站后,今天总算是穿上了。
但即便穿着和大家一样的校服,这人也自带独特气质。
在人群里,他依旧是那个能被一眼记住的耀眼少年。
周洛川正好来七班发英语校报,看四人聚在一起,也凑热闹似的围了上来。
“哟,画展门票啊,曾狗什么时候对这感兴趣了,山猪也是吃上细糠了啊。”
曾昀暻将门票归还给白语晗,随即长臂一伸,扼住周洛川脖颈往下压。
“说谁山猪呢,长没长眼睛啊,这是你家小晗要看的!”
周洛川还没来得及讲话,白语晗怒嗔了一句:“谁是他家的!别乱讲话!”
温知菱和周洛川,今天算是第一次见面。
但她每天都会在白语晗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白语晗对他的评价是:和谢澄一样帅,但没谢澄那么狗。
曾昀璟和周洛川在边上吵个不停,谢澄低眸,似笑非笑地注视着温知菱手中的门票。
嘈杂的四周,唯有少年的声音清润悦耳,似碎玉。
“光请白语晗不请我?”
“我就不是你朋友?”
“我还把数学答案给你借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