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得沈蓉呼吸一滞,随即道:“腿脚长在他身上,我总不能将人绑在那里不许离开,我只是长嫂而已。”
说来说去就是想将这个把柄捏在手里威胁宋玥。
对于宋玥来说,沈蓉就是带着毒,伺机而动的毒蛇,随时都有可能张开獠牙咬人,而且一击毙命。
宋玥目光挑起森森寒意,看向沈蓉:“大少夫人,我本就和靖安侯府是死敌,不论你说不说,我也不惧得罪靖安侯府,倒是你,若是被裴衡川知晓,隐瞒不报还以此要挟,就不知会不会影响夫妻感情了。”
话落,沈蓉脸色微变,袖下拳头不自觉紧攥。
宋玥看着沈蓉眼底展露的杀气,她噗嗤笑了:“大少夫人,我只是开个玩笑,你莫要生气,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气氛缓解。
沈蓉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也终于意识到眼前看似单纯无害的小姑娘并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逼急了,一拍两散,谁也别想好。
沈蓉深吸口气:“我今日的确是有事找你。”
宋玥不吭声,收回视线将目光落在了墙头绽放的蔷薇花上,一脸恬淡,沈蓉见状只好软了语气:“我想寻个外放,想让你帮个忙。”
大房在京城继续待下去,只会被拖累,只有外放,熬死了裴老太太,才有出头之日。
这事儿倒也不难,之前就是审沈家帮着办的,只是沈家被沈妃假孕的事给影响了,自身难保。
其他家族又不想和靖安侯府沾边儿,沈蓉无奈这才求到了宋玥头上来。
“只要你向上官夫人求个情,说几句话,对上官家而言,只是举手之劳,不会很麻烦的。”沈蓉道。
宋玥嗤笑,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她朝着云冬扬起下颌:“送客!”
云冬赶紧走了过来,冲着沈蓉指了指门外方向:“大少夫人这边请。”
沈蓉脸色有些挂不住,站起身看向了宋玥:“宋娘子,你就不担心那件事会败露么?”
“大少夫人就算你不说,当事人裴知晏长着一张嘴,自己就会说了。”宋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沈蓉,眼底的警告不言而喻,当着沈蓉的面吹了个口哨
,将田园召来,吓得沈蓉连连后退,不敢再逗留,慌慌张张地带着丫鬟走了。
云冬蹙眉:“姑娘,大少夫人怎么还敢来威胁您呢,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宋玥笑:“要是每个人都有自知之明,世上就没有厚脸皮的人了,想要达成目的,就要学会平等交换。”
这话云冬不解,宋玥也未曾多解释,脑子里想起纸条的事,有些心绪不宁。
究竟是谁给她传纸条呢。
天字一号酒楼雅间内,男人风尘仆仆地赶回坐下喝口茶的功夫,便接到了密信。
犹豫再三,还是提笔写了封书信,对着身边侍从说:“送去宋府。”
“爷,您何必插手宋娘子的事……”
侍从得了个大白眼,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地接过信件,又问:“那属下该以什么身份去送呢,宋娘子也未必会相信属下。”
男人犹豫一瞬,脑海里浮现初见她时,红着一张脸站在郊外,身边只带着个丫鬟一瘸一拐地朝着护国寺方向走,经打听才得知,她的马车坏在了半路上,天寒地冻,她早已经冻的瑟瑟发抖。
本想送她一程,奈何宋玥满眼警惕,那架势好像他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吓得她瑟瑟发抖,随时都要晕过去。
无奈,男人将马车留下,转身朝着反方向走去。
却不料这一辆马车引起了祸端。
被裴知晏知晓后,指责宋玥不安份,害的她罚跪了三日,他得知后又气又无奈。
再见她时,她救了自己的母亲。
他感激涕零。
一个和离的娘子,最忌讳的就是和外男纠缠不清了,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
他沉吟片刻道:“飞镖传书。”
她若见了,必定会有些提防。
侍从点头:“是。”
这才有了一枚飞镖入府,宋玥冥思苦想却不知是谁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