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时亦喃喃摇头,“我没有。。。。。。”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对方说的都是真的。
男人振聋发聩的怒骂仿佛当头棒喝敲在他的头顶。
记忆霎时如走马灯般翻转,时亦想起来那次酒宴因为庄雨眠不小心弄坏了沈梨落送给他的领带,他没控制住脾气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冲庄雨眠发火,最后负气而去,留下她一个人下不来台。
还有一次,在家族聚餐上,因为庄家长辈谁评价了一句沈力落的画并没有多出彩,他便摔了筷子,连长辈带庄雨眠一起骂了一顿。
而这样的事发生过不止一两次。
他曾很多次在公共场合因为沈梨落而给庄雨眠难堪。
更是无数次在私下里为了沈梨落对庄雨眠什么难听的话都讲过。
想起过往种种,时亦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
他终于明白庄雨眠为什么会跟他离婚。
沈梨落死在了他最爱她的年纪。
他忘不掉沈梨落,所以要求庄雨眠理解她。
庄雨眠其实一直很照顾他的感受,她会陪他去给沈梨落扫墓,陪她去找沈梨落的画。。。。。。
她做的已经够多了。
可他却不知足,总是因为沈梨落无休无止地伤她。
谁能忍受得了这样的另一半呢?
时亦跌在地上,喉间猛然痉挛。
这些他之前不明白吗?他其实一直都很明白,只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时亦小时候被父母捧着,长大后前有沈梨落惯着,后有庄雨眠惯着,他早就被宠坏了。
他任性且自我,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他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地作践庄雨眠的感情,不过是仗着对方的爱而已。
直到此刻,他作得庄雨眠的爱意消耗殆尽,终于丢掉了他。
包间里,时亦喉间哽咽。
他知道,其实不是沈非晚。
也不是沈梨落。
是他自己,是时亦把庄雨眠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