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实话。
毒素在身体停留的时间并不长，但那瞬间的惊骇反馈给了大脑。
让自己行为受限。
人不自觉软虚。
甚至连胃里都犯恶心。
陆玄锦眉头紧促，“不吃饭怎么能恢复康健，忍着不适多少吃点，我让人去前方树林里给你摘点野果去。”
顾青湘浑身无力，连摇头都是奢望，“吃不下。”
陆玄锦见她可怜得厉害。
手里的饭被放在一边，人缓缓靠近，说了句抱歉，他宽大的手放在顾青湘的腰间，慢慢摩、挲，语气温柔，“既然吃不下，我就让人给你重新熬点热汤，如今条件艰难，委屈你了。”
顾青湘被腰间的大掌烫的浑身颤。
在无意识情况下，嘤、咛一声。
当听到自己羞耻的声音，她顿时恼羞成怒地瞪他。
可惜，眼神都是无力的。
愣是把陆玄锦瞪得浑身烫。
放在腰间的手迅收回，不自觉开口，“我……我先下去一趟，一会顾青虹会来照看你。”
话音落，人就跳下去了。
只留下一股香味，搅得顾青湘脑子昏。
“青湘姐，你没事吧？”
这时，顾青虹的声音解救了她。
“青虹快来帮我。”顾青湘仿佛找到了救星，斜靠在车壁上，虚弱地叫。
旋即，车帘被撩起，一颗圆乎乎的脑袋探进来。
接着，便是一张布满忧愁的脸，“青湘姐，你这是？”
顾青湘的样子很狼狈。
乌披散，鬓角的被汗水打湿，脸上苍白无色，有种被人欺负的脆弱感。
顾青虹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自然不懂这是什么。
但她本能觉得不对劲。
顾青湘虚虚抬头，“替陆大人挡了致命一箭，不过已经没事了，快给我捶捶腰，酸痛得厉害。”
顾青虹来不及深究太多细节，仓皇钻进马车里，借着车外的火光，在黑暗中摸索着给顾青湘揉腰，“好好，你慢着点。”
在她的记忆中，顾青湘从来没有这么弱过。
她独挑狼群，拿刀杀敌，英勇无比。
可现在靠在车壁上，喘口气都累得气喘吁吁。
别说被汗水打湿的身体。
“青湘姐，保护陆大人本没什么，可你是女儿家，遭此大难养不好，落下病根怎么办？”
见她絮絮叨叨，顾青湘是开心的。
丢给她一个虚弱的笑，“我没那么弱，更何况情况危及，不出手也说不过去，谁让人是咱们的衣食父母呢。”
顾青虹不赞同的撇嘴，“话虽这么说，可你拿命冒险，真是不值得。”
她顿了顿继续说，“青湘姐，你舍命救陆大人，莫不是心悦他？”
心悦他？
顾青湘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两辈子都没谈过恋爱。
更不知道心悦是什么感觉？
那会毒箭射来，她脑子里想的全都是舍命一救，换心头血就多了一层保障。
全然没有爱慕一说。
可现在顾青虹的话，让她产生了怀疑。
“心悦是什么样子的？”
顾青虹手下动作不停，弯着脑袋想了一会，“舍命相陪。”
顾青湘见她太敷衍了事，抬手在她脑壳上来了一下。
不过，没有多大的力道，反而把自己累得够呛。
“胡说，你自己都不了解什么叫心悦，就如此笃定说我喜欢陆大人，别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