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梁家本来可以借此更进一步的,全被她给搅合了!
真是想想就气的够呛。
要不怎么说娶妻当娶贤呢,娶到像她这样的,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许知春最忌惮二伯母白氏,最烦最反感的却是大伯父。
这位大伯父每一开口必然将姿态摆的高高的,仿佛他一个身为“长辈”
的身份如同君主帝王,许知春叔嫂就是那卑贱小民,必须无条件服从。
跟他说什么“分家了”
之类的话根本没用,人家只会厉声喝斥、愤怒咆哮,怒骂“不敬长辈”
、“没规矩”
,其他的根本不听。
许知春强压怒气,平静道:“两位伯父、两位伯母,俗话说得好,长者赐,不敢辞,反过来也一样。
长者不喜不要的东西,做晚辈的怎么能故意拿去打扰长辈呢?”
张氏不等许知春说完便瞪起眼睛呵斥:“你还敢顶嘴?牙尖嘴利的果然眼睛里根本没有长辈啊!
什么刺不刺的你什么意思啊?你这是拐弯抹角骂我们是吧?信不信你再这样我就打得你!”
打?她要是敢早就动手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到底分了家,梁明轩虽然年纪小,也是男丁,大房、二房只能施压逼迫他们将一切“自愿”
拱手让出,他们根本不可能敢动手。
真动手了,他们就会彻底落入没理的境地,会在村里声名狼藉抬不起头来,梁里正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梁明轩乌黑沉静的眼眸看向张氏,替大嫂解释:“大伯母,你误会大嫂了。
大嫂的话出自《礼记曲礼上》,长者赐,少者不敢辞,辞不恭,受之无愧,是正经的儒家道理,大嫂此处反着用也是一样的道理。
大嫂是最讲理的人,大伯母不要误会了大嫂。”
张氏听得头更大了,同时还深深的嫉妒。
她几乎一个字没听懂,但是就是下意识的觉得听起来好高级、好高深、好有道理,不由自主暗想:这小子念书还真念出点东西来了。
这样的话好像自家儿子都没说过呢,难道自家儿子念书还念不过他?不对,自家儿子肯定比他强,只不过不像他爱显摆。
张氏半是嫉妒半是酸,蛮横道:“她要是讲理说话不能好好说?学人说些个拗口的干什么?显摆啥?她也配!
还有你,别以为会念几句书就觉得自己多了不起,故意搁这显摆呢!
你五堂哥比你念得好多了,也就是他不在村里、在县城里住着学堂用功苦读呢,若是他在,哪儿有你显摆的份。”
这话许知春就不爱听了,“大伯母,明轩是讲道理,并没有显摆。
先贤的话,怎么能说是显摆?”
“啥玩意?”
先贤?先贤是什么?
梁明轩:“我大嫂说,这是古时贤者的话,并不是显摆。
大伯母这样说,是对古时先贤圣人不敬。”
“呸呸呸,你可别乱说!”
白氏眼见张氏被这叔嫂俩越带越歪,心里暗骂她不中用!
蠢妇,怪不得大房没一个拿她当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