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乔神色平静,冷淡回应:
“厂长,您怕是找错人了。
我考的是维修工,不是陪您出去见人的工作。”
厂长见沈南乔这般不识趣,脸一沉,压低声音警告:“沈南乔,你真想跟我作对?”
沈南乔笑了笑:
“厂长,我一直本分工作,怎会与您作对?
难道厂里只要不顺您意的,您就要刁难?那我可真要去市里反映了。”
“你反映啥?市里现在可重视我这厂子,我还要大力扩张。
到时候想来这儿上班的人多了去了,沈南乔,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真以为能考下证?下周考不过,就收拾东西走人。
你爸给的那一百块,可就打水漂了。”
沈南乔眼神一冷,声音也低了几分:“您说什么?我爸给的一百块?”
“厂里本不缺人,要不是你爸塞了钱,我能要你?”
沈南乔气得双手在身侧紧握,心里暗骂这厂长黑心。
“资格证我肯定能拿下。
厂长,做人还是得讲良心,不然迟早摔跟头,连后悔都来不及。”
说完转身就走。
厂长望着沈南乔背影,咬咬牙:
“这丫头脾气还挺倔,不过,我喜欢。”
他一心要想法子让沈南乔陪他进城出差。
到了饭点,沈南乔想去钢铁厂门口等江哲。
迎面撞上田大壮,田大壮一上午都惦记着沈南乔工资的事,嘴里含着窝窝头,含糊不清地说:
“嫂子,咋证明你请假了?”
沈南乔被他拦住,眼珠一转,差点把这事忘了。
她说:“苏倩办公桌有碎纸机,估计是把我请假条碎了。”
“啥?苏倩为啥这么干?她平时装好人,原来这么坏。
嫂子,我去给你找证据。”
“大壮,回来!”
沈南乔急忙喊住他。
这碎纸机碎了那么多东西,就算把碎片拼起来也太麻烦。
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厂里制度越发不公平,厂长又要扩厂,肯定会在很多地方逃避制度。
她要找到漏洞,让厂长重视劳务法,这不仅对自己有利,厂里所有人都能受益。
可田大壮像头倔牛,拉都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