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起床,南爷爷南奶奶早早割草去了。
农人只要养牲口,一年四季不是割草就是在割草的路上,春夏季节割嫩草喂牛,而秋冬则割干草给牛铺圈用。
南枝洗漱好,想着爷爷奶奶喜欢吃面条,便将没用完的肉切丝,放少许盐和淀粉腌制,翻出剩下的青椒,洗净切开,同肉丝一起炒,打算做青椒肉丝面。
八点多,自家爷奶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灶上烧水,南枝先喂鸡鸭,再喂猫狗。
割草喂牛煮猪食,收拾家务唠家常,农人冬季日常,大抵如此。
村里人家养猪,舍不得用粮食,每天到地里割猪草。夏天割土里杂草,冬天则割种在地里的菜。
南枝家主要是养年猪吃,南奶奶嫌杂草和菜养的猪不肥,用的是自家种的玉米土豆。
秋收时节,挖回来的土豆大小分类,留些种子来年种,土豆个头大的,留着人吃。至于小的,则加上些玉米面用来喂猪。
背来土豆,冲水洗净,放入专门剁土豆的盆里。找来剁刀,开始噌噌噌的剁,全部剁碎后倒进猪锅,加水烧火,开始煮猪食。
火房里有南奶奶准备的干木柴和松树叶,没费多大劲就把火烧起来了。
南枝守着柴火,神思乱飞,突的回神见土豆快要煮好,回屋装磨好的玉米面倒进去,一锅碎土豆和玉米面充分搅拌的猪食热腾腾出锅。
撤下柴火,转进家里灶房。
灶上的水烧开了,咕噜噜响个不停,南枝把水装保温瓶,添煤封火,出门去接割草的爷爷奶奶。
接爷爷奶奶之前,特地去火房溜达一圈,红薯土豆将柴火灰的价值挥到最大。
半道遇上背草回来的南奶奶,南枝上前,“奶,你靠坎把草放下,我背,换口气儿。”
南奶奶靠地坎上,把背上的草换给南枝,去接赶牛的南爷。
早上两老去割草,会把家里的牛赶着一起去。割好草回家,牛也吃饱了,也就背草赶牛回家了。
“她奶,你到家了?”南爷爷见南奶奶回来赶牛,有点吃惊。
南爷爷虽然背了绝大部分的草,可南奶奶背的草也不少,平时绝对没这么快。
“没有呢,是枝丫头来了,帮我换草背着走了。”
“怪不得嘛,就说你今天怎么会这么快回来呢,说到底啊,还是南枝来背啊!”
南枝做农活练就一身力气,走路也快,背着草提前到家。把草背到火房放下,脸上汗水没擦,直接转进灶房,舀半锅水在火上烧着,又出门去接自家爷奶。
南枝是在离家不远叫王家坡的地方接到两人的,和南奶奶一人一边赶着牛走。
泥泞的小路上,南枝手上鞭子高高扬起,甩得呼呼响,老黄牛听到鞭子声,不敢造次,老老实实回家。
南爷爷靠坎上歇气,望着前面的两道身影,面容舒展。
三人到家,南爷爷放下草,喘着粗气坐下歇息,抬起胳膊往脸上一抹,衣袖汗迹斑斑。半晌才喘匀气,卷烟点火,不一会儿就吞云吐雾。
南奶奶换鞋洗手,南枝关好牛转进灶房,出来时一手脸盆毛巾,一手保温瓶。
“爷,奶,你们先洗脸,我去煮面条,火里有土豆和红薯,饿了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