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呢,在宁槿芙回国后开始,自己做的一切事情都在无形中的伤害了她,是自己亲手推开的罢。他心知并不是像她所想的那样:他还放不下以前的人。只是,他那时只想着把一切到最后解释给她,关于感情,关于未来。他不想伤她,却伤她最深。
他眼睁睁看着她离开了。
后来呢?
时光荏苒,她的眉目间添了成熟与妩媚,依旧是记忆中的声音,对他说了那几个字,只是,他还是听出了被隐藏好的叹息。他知道,自己该懂得那叹息是为何,只是不想懂,不愿懂罢。似乎一切走到了木已成舟,各自安好的方向。
宋淇泽感觉到来自胸口隐隐的酸,不是痛,却比痛来得更持久绵长,慢慢扩散至全身,留下的淡淡的沉闷。
眼角不自觉地瞥到桌上的糖果包装,撕开,放入口中,一气呵成。宋淇泽只不过是想做点什么转移注意罢了,这是他惯用的法子。之后,便等待甜味在唇齿间肆意。
可是,意识中那淡淡的苦涩却不曾消散,在甜腻的冲撞下甚至愈演愈烈,他的感官似乎在今天特别敏感,两种味道相撞,不分胜负。
他突然很想拨个电话给她。听听她的声音,哪怕昨天才和她在机场分别,想问问她到家了没有,家里天气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就像以前那样。
只是日子月月年年地挨过来,有太多事情终究是不再如从前了,他和阿禾之间已经存了一个结,宋淇泽一时笨拙的不知道要怎样对阿禾解释,施梓禾清冷的不想去探究其原因事实。
生活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不是吗?
从澳大利亚回国再次遇到阿禾那短时间,他再也找不到一个理由问候她了,什么时候,拨个电话也会觉得尴尬了呢?世间的痴情男女大抵如此。分开之后,多余的感情和关怀无处安放,却又再也找不到理由去打扰对方的生活。
以前觉得这应该是最无奈的感情了:话到口中无人言说,化作苦水,自己吞了下去。但仔细思量,自己又好像是五十步笑百步了:没理由见面,却又不可能不见面,每次把刚结痂的伤口撕开,再自己愈合,如此往复,又何尝不是个太不英明的自虐方式呢?
章州,清晨。
施梓禾被电话铃吵醒的时候其实还是很不满的,对,非常不满。
她有起床气,是起脾气来毫无道德底线的那种,有点儿严重。
知道她这毛病的人:珩言、宋淇泽。其中当数宋淇泽受害最深。
其实也不是施梓禾的错,谁让宋淇泽总喜欢不挑时间地给她打电话,居然还美其名曰忍辱负重担当起了叫她起床的重任?
次数多了,施梓禾倒也是渐渐习惯了被迫起床的不适感。当然,前提是电话那头,要有个好脾气的人,把手机音量调小一点,也不移开,就默默地听她三分钟的唠叨。
施梓禾暗笑自己借着没睡醒的由头又在想些有的没的了。待回过神来,慌忙接起了电话。
“喂。”
声音婉转动听。这么多年了,自己早就学会控制情绪了。又或许,脾气这事情对人不对事吧,自己那时候在他面前也是太肆无忌惮了一些。
“看样子你还没睡醒?我是不是不该打这电话。”
听筒那头的人话中携着似笑非笑的语气,应该是要成心取笑她的。毕竟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没没没,我,我早就起了。”
是anastasia,这要是换作老胡,她早就喊回去了!
“哦,那我就信了你哦。不过,阿禾,欢迎回来。”
施梓禾在电话这端会心一笑,开口说到:“谢谢。”
“你都不知道,当时看到新闻的时候我们有多崩溃!”
施梓禾没在意anastasia话里的那句“我们”,她说道:“当时……我也没想到会遇到那样的情况。”
两人又热络的聊了一会儿,anastasia那边听到了施梓禾打了一个哈欠,于是说道:“你刚回来,休息最重要,到时候见面再聊。”
“好,那你先忙。”
“好。”
她挂了电话,却再也挂不起笑容了。
原因是她环顾四周,现自己依然在沙上卧着,于是昨晚的记忆,全部回笼。
呵,自己的确是没骨气吧,拿不起也放不下。眼前的这一层迷蒙,又何以如此真实?而迷蒙之外的,记忆中,有些不敢碰触的回忆,此刻也似挣脱了桎梏般汹涌而上,她无处藏身。
“施小姐,小心了。”
“施小姐要是急的话,可以搭我的车。我现在要去机场,不知道施小姐要去哪里?”
“施小姐这身很漂亮。”
“施小姐想听什么话?”
因为我昨晚就在滨湾住着,所以今天碰到施小姐的确是无意中的事。
由于我父亲的病,从德国请来的医生本来今天是要到的,我自然要来机场接他,不过因为天气原因临时改签,所以要耽搁到明天了。
“乐晨从机场出来的时候,恰好听到施小姐在询问去往章州的航班的事,于是就告诉了我,我本来就说要去章州看看我弟弟的,今天又正好空出来时间,想着既然施小姐急的话,施小姐可以搭我的私航,顺道一起过去。”
“如果我想要骗过施小姐的话,完全可以对施小姐说出上面那段话的。”
“可是我不会骗施小姐的。”
“因为一开始就清楚施小姐在滨湾酒店,所以我才赶了过去。知道因为远在章州的弟弟受伤的原因,施小姐要急着赶过去机场,所以我才说自己要去机场,带施小姐过来。知道没有机票了,然后就在这里等着施小姐,等你过来。”
“你也说我们只见过一次面,施小姐又怎么会如此清楚的记得我的呢”
“至于我为什么会如此关注施小姐的动态。”
“施小姐想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