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时宋淇泽射幽老大一枪,故意打偏了,只是利用中弹的冲力,让他掉入海里,让埋伏在海里的施梓禾、小孟等人,将他捞起来。也趁此,让幽老大对杜宗扬寒了心,愿意转为警方的污点证人,指证杜宗扬等人。
宋淇泽听到余涯说明目前的进展,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说道:“我们总算不是白忙一场,揪住那老狐狸的尾巴了。”接着又轻叹一口气说道:“可惜游艇上的办公室内的数据,不然能将他所有的党羽,一网打尽。”
余涯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握放在自己膝盖上说道:“不必心急,收网时,一个都逃不掉。”,转头对宋淇泽一笑,说道:“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宋淇泽对余涯绽放一个笑容,说道:“这是我的职责,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沉默了片刻,宋淇泽抛出一句没头没尾的问题:“……她醒了吗?”
突然转折的一个问题,余涯当然知道宋淇泽口中的「她」指的是谁,在心里轻轻偷笑了一下,宋sir啊宋sir,然后说道:“她早醒了,你都睡一天了。”
“那她?”宋淇泽有点疑惑,如果阿禾醒了,她怎么会不在自己身边呢?
“她问了Linc确定你没事之后,她就坚持要回家了。”余涯解答宋淇泽未出口的疑问。
“唉……”宋淇泽叹了口气,看来这次阿禾应该是气得不轻啊……转头看着余涯,宋淇泽开口问道:“她已经知道有关这任务的多少内容呢?”
余涯淡淡一笑,说道:“没有,阿禾什么都还不知道。Linc曾经想跟她说明下,她却说「我想问为什么、想要向我解释说明的人,不是你们。」”
听到余涯的这句话,宋淇泽又是轻如羽毛的一声轻叹,长长的睫毛垂下遮盖了他的眼神,听不出任何神情。
静默了片刻,宋淇泽翻开被子就要下床,余涯连忙问道:“你要做什么?”
“我的伤不严重,我回家休息就可以了。”宋淇泽给余涯一个浅笑然后起身下床,拿起放在一旁小几上的钥匙、钱包等,就准备离开。
余涯转过轮椅,问正准备开门的宋淇泽,说道:“需要我们帮忙解释吗?”
“不用。”宋淇泽转身看了余涯一眼,说道:“这是我跟他两个人的事。我自己处理就好……”语毕开门离开。
外面陈璞倚在墙上,看到宋淇泽出来,也没多问,只是拿一包药给他,平淡地说:“止痛药、伤药,还有纱布,使用方法依上面的说明。”宋淇泽拿过药对陈璞一笑,就要离开时,宋淇泽对说陈璞了一句:“黄昇和杜宗扬一起走了。”
陈璞深深地看了宋淇泽一眼,然后轻轻的点点头说道:“我知道。”
「喀嚓……」宋淇泽打开施梓禾家里的大门,门是虚掩着的没有关,却现屋里面一片昏暗、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在。
宋淇泽将手上的两大包药包和钥匙抛在客厅的桌上,出一声「硁!」的声音,整个人瘫坐在沙上。墙壁上,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客厅里,那是时间流逝的声音……头往后一靠,宋淇泽疲累地闭上眼。
从窗户照射进来的黄橙色的晚霞,一寸一寸地消退着,直到最后一丝光线隐去,完全的黑暗,笼罩了整个房子……
“唉……”很轻很轻的叹息飘散在空荡荡的空气中,明明觉得很累,宋淇泽却睡不着……张开了眼,幽幽的一对眼睛中映着晶亮的流彩,又是一声叹息。
走道上的灯光划破原本黑暗的客厅,一声「喀!」,客厅又恢复成一片的黑暗。
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宋淇泽猛然回头,施梓禾从外面走进来,在看到沙上的宋淇泽时有一瞬间的惊讶,然后又恢复了平静。
宋淇泽开口用小心翼翼却是带着点戏谑的玩笑口吻说到:“我还在想,你会出去多久,会不会一晚都不回来了?”
施梓禾在宋淇泽身边坐下,没有理会宋淇泽的那句话,然后充满危险意味地逼进宋淇泽,两个人的鼻尖几乎都要碰在一起了,说道:“你没有什么要向我说明的吗?”
“说明什么?”宋淇泽挑着眉问施梓禾:“药物的使用方法,药包上面写的很清楚。”
施梓禾眼中那危险的光芒更炙:“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宋淇泽面对着施梓禾隐忍的火气,只是轻轻地一叹,说道:“这算得上机密,我答应过罗老师,不能外泄给任何人知道。”
“……包括我?”施梓禾的口气还是很沉稳,只是微微颤着的气息还是泄露了她隐藏的火气。
宋淇泽一个深呼吸,无奈的直视着施梓禾的双眼,平静地开口说道:“阿禾,你的身份注定你知道的越多危险越多。”
施梓禾看了宋淇泽一会儿,径自转身从沙上站了起来说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你问吧。”
宋淇泽背靠在施梓禾沙的背后,一个人坐、一个人站,隔着一层沙靠背,背对着彼此。
“你来到了廉政处,是为了这行动?”施梓禾问。
“是。”宋淇泽回复。
“在七年前,罗老师就现廉政处有内鬼,准备推动自清行动,但是由于牵涉极大,而且不是很确定到底有那些人涉案,所以决定另外找有能力、有经验的新人来负责这行动。而恰好我在那次见面的时候,主动提出了要来参与林氏集团的案子,所以罗老师就也拜托我同时去调查康州市廉政处内鬼一事。”
“陈璞的案子……是你们造假的吗?”施梓禾再问。
“是。”宋淇泽照实回答。
罗隽伦根本没想到,刑侦科的陈璞会查案查到杜宗扬身上。因为担心打草惊蛇,所以当黄昇对宋淇泽提出要求,想办法让陈璞无法再查下去时,按照罗隽伦的意思宋淇泽答应下来了。因为罗隽伦也不想让陈璞牵涉进这案子中,所有的网子都已经撒下了,他绝不能让任何一点因素打乱这个计划,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斩陈璞与杜宗扬牵连的所有可能性。谁知,陈璞偏偏自投网内,越搅越进来。
既然陈璞死活不放杜宗扬的案子,罗隽伦也只有把陈璞一并算计在计划之中,一方面借着陈璞,可以让黄昇和杜宗扬的狐狸尾巴提早露出来,另一方面,则想办法保住陈璞。
“那么……我呢?我来到康州的作用是什么?”施梓禾问了最后的问题。
“阿禾。”宋淇泽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轻松的说道:“难道我办公的时候我的助理不应该跟在我身边么?”
侧过头看了宋淇泽一眼,施梓禾顿时语结,说道:“好……很好……”施梓禾弯下腰在宋淇泽耳边说道:“所以说,你抓人审讯的时候我要跟过去?你调查消息的时候我要跟着?你飙车打架的时候我要跟在身边?你在枪林弹雨里穿梭的时候我也要一起跟着吃枪子儿?最后还要对你说一声非常谢谢宋大少爷的抬爱?”
“嗯哼。”宋淇泽抬手捏着施梓禾的下巴,含着笑说道:“不客气,我的施小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