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没有说话,只是莞尔。
施梓禾褪去衬衫,有些冷。他半躺着,看着针尖刺进皮肤。
嘶——
疼。
拿针的人看进她的眼里。
“对不起。”
其实施梓禾早在和宋淇泽相识之前,都是一直知晓他是有未婚妻的,只不过人一直呆在澳洲,要很久才会回国。
所以当暧昧的情愫在施梓禾和宋淇泽之间缠绕的时时候,施梓禾已经完全忘了对方已经是订婚之人的身份,一味的沦陷在这被世俗所不容的感情里。
她小心翼翼的守护着,紧张警惕的防备着,害怕被现后世人的种种眼光言语,担心如果哪一天那个人突然放手离去自己会怎样。
虽然施梓禾有时候,会故意做一些伤害宋淇泽的事,但是宋淇泽每每面对她的小脾气,却都能微微笑包容下来。
面对无限包容自己的宋淇泽,施梓禾也渐渐放下心中的不安。
可这一切却在如今宁槿芙的回国之后,所有的安宁被打破。
嘶--
第二针。还是疼。
直至蔷薇色染进了胸口。
“杰森,够了。”施梓禾半侧着身,上衣褪去一半,荒废的味道。
刺完字,杰森这才拿起激光仪,扫在那处蛇形的图案。皮肤变红。转眼间瞥到了施梓禾的泪,随着图案的淡化,泪流过耳际。
施梓禾闭眼还看得见,那年宋淇泽在青州老巷的回头粲然一笑,带着些孩子气和惯有的玩世不恭。
那些错乱的时日,拥抱,深吻,纠缠,留恋,爱恨,一并伴着这个蛇形刺青,就让他们消逝于无形。
施梓禾觉得自己做了个梦。
梦里,她是只乖乖吃草的小绵羊,身后总跟着一只凶神恶煞的大灰狼。
大灰狼不吓唬她,也不吃她,只是静静地跟在她的身后,笑着看她。
终于有天,施梓禾受不住了,转过身问大灰狼,你想干嘛?
大灰狼边玩尾巴边说,我想把你拐回家。
拐回家干嘛?吃我吗?
不是。大灰狼笑嘻嘻地说,拐回家对你好。
小绵羊怔了怔,眼泪刷的一下流出来,说,你是骗子,你骗我,你对我一点也不好。
大灰狼把小绵羊搂进怀里,一下一下顺着他的毛。
“我誓,要是把你带回家,我肯定对你好。”
宋淇泽轻声说。
“下辈子。”
今生且以荒唐无稽的面具对人,来世将如鲠在喉的温柔与你。
位于北纬北纬49度的荷兰,这里的阳光像就像这个国家的代表花郁金香一样温和而舒适,西欧国家独有的风土人情在这片风车王国的土地上蕴育而展着。
宋淇泽一边开着车一边想起曾经的事。
还记得之前,施梓禾窝在自己怀里指着书上面那一大片风车的图片对自己说:
“淇泽,等我们老了以后就在这里住下好不好。”
“要盖一栋大大的房子,里面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住。然后门前我要一大片花田,最好要有蒲公英,这样到了秋天风一吹来一定会很美。”
“而花田旁就是很多很多的风车,然后夏天的晚上我们可以坐在风车下,面对整片花海看星晴。”
你所有的心愿我都会替你实现。
陪你一起看花海,看蒲公英,夜晚降临时抬头数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