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淇泽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他的心跳声随着拨打提示音一声一声震动起来,突然接通的声音好似将他已坚硬的心变的柔软。
“喂。”
电话对面是一个有些柔软却又透露出一丝丝干净舒雅味道的声音,宋淇泽本是紧张的肩膀突然松懈了下来。
他这三十年来坚硬无比的盔甲就这样被活生生的卸下,他的全身没有比这一刻更加轻松。
“中午回来吃饭么?”
他笑了笑,即使后面会是荆棘,即使后面会是熊熊的烈火,他都将义无反顾。
“回。”
这世间有一种人,即使喜欢,也从不愿把甜言蜜语挂在嘴边,只是自私到固执的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对方。
没有海誓山盟,也没有天涯海角。
而恰好,他和她都是这一种人,经历了这样一种爱,成全了这一段风雪中的凄美。
番外宋施夫妇的婚后小日常(二)
正看着这张纸的阿禾:
不知道怎的,就是想写些什么给你。
可有什么好写的呢,你样貌在笔下勾勒轮廓数十遍,点清五官数百遍,喜欢又说了数万遍。
那时候你会说,文人真是奇怪,明明抬眼就能一目了然,还要千万比喻,再加精啄。
这就好像我现在抬起头就能看见你一样。
你正低头画着简笔画,冷着脸高高大大的人,抓着气球的小女孩,一条被拴住吐着舌头的小狗。
五颜六色的画笔散放在桌上,它们颜色鲜艳,却柔和的落在你的画纸上。
我又看向你,额前的那几缕碎,我忍不住想托起腮帮子,仅仅是你的头,我就可以看上大半天。
你自顾自的笑起来,好像一个幼儿园的小傻子,笑完你还不忘自言自语,指着画里面,冷着脸硬邦邦的那个人说,宋淇泽。
我真应该在那头软毛上敲上一个毛栗子,拍在那调皮晃动的丝上,可我忍住了,现在我静静地看着你,等着你陈述完毕一样的下文,或许真的准备看上大半天。
试色的餐巾纸变成在劫难逃的纸杯,印过你唇痕的纸杯被莫名渲染上五颜六色的光。你依旧专心致志地画画,却仿佛心不在焉。
我也心不在焉的想着,专心致志地看你。
我想你抿起嘴唇得意而笑时扬起的美貌和翘起的嘴角,也想你难过伤心时眼里的万籁俱寂。
我总想着拥抱你,把你揉进怀里,蹭进心里,我想把你的名字含在嘴里,不嚼不咽,直到它化了,我才能吐出一声卑微的叹息。
我总在想你,闭上眼睛想,睁开眼睛想,看着碧蓝的天空想,看着油油的稻田想。
我会想,如果你不在我生命里出现,那又会是怎样的光景?是不是我也不会坐在这里,偶尔低头添上两笔文字,再凝视你嘴角的弧度?
但我可以保证,我绝不会快乐。
人生是一篇非常有意思的故事,它被太多人牵扯拉长,篇幅各不相同,内容各不精彩。
但我每次都会想,多幸运啊,你就在这故事里占了下篇的全部篇章,无论我读了多少遍,都会不厌其烦,津津有味。
回忆就是一场阅读,它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你和我,从早晨雾蒙蒙的坏天气,到烈日当空的中午,最后是清凉晚风的夜幕,它说我们第一次对视的时间,还说我们第一次欢愉的地点。
你看吧,它以后肯定会越来越长,长到你每读它一遍,都觉得时间太快。
任由它长吧,阿禾,我只想牵你的手。
我想,你在我身旁,翻身能抱到你,转身能梦见你,天冷了能拥抱,天热了能互扇扇子。
我想,每时每刻都念着你,老年痴呆也不会把你忘掉,死去也不会松口。
我想,就这样看着你,随着指针滴答走过,随着你我逐渐老去,仍旧把你刻在眼睛里。
你抬起头不满的问我干嘛盯着你看。
我却只想说,阿禾,我爱你。
这张纸写不下,我用一辈子讲给你听。
来自:坐在你对面的宋淇泽。
“阿禾,我很爱你,一见钟情也是日久生情。”
宋淇泽在施梓禾耳边讲着情话,让施梓禾靠在自己身上,拥着他的爱人,幸福的入睡。
施梓禾笑笑,贴近这个宠溺着她的男人。
“淇泽,我也很爱你。”
施梓禾在宋淇泽脸颊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让宋淇泽在睡梦中都翘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