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淇泽也笑了笑,问道:“你那边的烟火是什么样子?”
施梓禾看着在天空中上升而炸开,最后片刻间消失的烟火,一时组织不出语言。
“恩,很漂亮,下次你来看就知道了。”
“下次?和你一起吗?”
施梓禾顿了顿,随即笑了笑说道:“好啊。”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施梓禾坐在床边看着窗外街道上人来人往一时有些出神,他们有朋友,亲人,情侣。施梓禾有些困惑,这些走在路上的人们都会是什么关系呢,宋淇泽对她来说,又是什么呢。
有时候她会想,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不一定需要特定的关系才可以相处吧。
剧组是凌晨三点多开的工,施梓禾不算参演演员,也就没有跟着过去,一觉睡到了八点多才起来。
施梓禾下楼到餐厅的时候,牧然正和赵冉轲在桌边讨论着电影的事情。她拉开椅子坐在牧然旁边,对方回过头笑了下算打招呼。看着他俩一旁放凉的早饭,施梓禾笑着摇摇头埋头吃饭。
“这种远景可以吗?”牧然把分镜构图拿给赵冉轲,画面上方大片天空,下方大片森林,人物角色在画面中几近看不见。
赵冉轲看了下面的几张图纸,都是远景构图,用枯叶绿和浅天色铺开画面,没有过多的斑点线条,以色彩的大面积运用表现人物内心的焦灼。
赵冉轲用几分钟翻看了整个系列喝了口粥,“很有野心啊。”他笑着把东西递给一旁的副导,一边说道:“看看牧然的作品。”
副导演喝了一口粥挑眉做了个o的表情接过来,施梓禾也好奇的探头过去,她看到画面中那个几近消失的人物在最后一张分镜里彻底消失,而人物在上一张走在森林的边缘。
施梓禾下意识说了一句:“人物埋葬在森林里?”
牧然扭头看着她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点意味不明的东西。赵冉轲笑着说:“看来年轻人懂年轻人。”拿着手机出去了。
宋牧然看施梓禾还挺有兴趣的在看着图纸,自己就低头吃饭。
“这才是你想做的东西吧?”施梓禾转过头对他说。
她看着手里的图纸,这不是两三天能做出来的东西,自己有一位朋友就是关于这方面的工作,施梓禾从她那里了解过一些构图理论。远景构图有很多讲究,色彩方面规矩繁多,呈现在屏幕上的画面与图纸上也有出入。
埋头吃饭的人没说什么,还是他一贯玩世不恭的样子。施梓禾看着眼前这个人,明明是大男孩的年纪,却伪装了许多,就像他现在的一言不,不是无话可说,而是他自己选择了沉默。
“那你做我的女朋友我就给你说。”
施梓禾看着面前那张笑的像朵花的脸,果断的低头继续吃着粥。
【从刚刚起,宁思槐就一直在单手驾车,这使苏子君意识到他的左手已经断了——不知是脱臼还是骨折,后者比前者麻烦得多。苏子君以为是疼痛使宁思槐的脸色白得那么异常,但她似乎错了——宁思槐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断了。
宁思槐呆呆地转向苏子君,刚刚稳稳驾驶汽车的手又像最初握着她的手逃跑时一样颤抖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向苏子君的后脑勺,骨感的手指穿过头,反复的试探——他在确认,有没有血迹,她的大脑有没有受创。
苏子君这才现他异样的表情,那样害怕的表情……就在今早他被扑来的丧尸压在身下,也没有露出任何惊慌的表情。可是此刻,他吓到恍惚,失神的眼睛肿连瞳孔都轻微放大了:
“子君……没事……”他声音颤抖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不要……我可以保护你……所以不要离开我身边。”
虽然没有眼泪,但他的表情明明就在哭泣。他把苏子君的头按进自己硌人的胸膛
——原来,他是在担心自己。
是啊,已经死掉过一次的自己,如果大脑被毁,就会彻底再次的“死掉”了吧。
苏子君的头就这么压着,宁思槐以不自然的姿势手心向上垂落的那只断掉的手臂,一定很痛,但是他就像没有感觉一般。
“不要……不要在我面前……”
“……不要让我再失去你一次了。”
--《黎明前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