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大少刚搞来一台游戏机,一路打怪杀到眼红,昨晚打了半宿,今儿一起又摸上了:“我还得打游戏,不能出去……你来我家吧,刚好清琅也在,打完游戏我带你们出去玩……行,就这样,我挂了。”
裴亦川给那边说完便立刻全心投入战斗,游戏手柄另一个低了低手,魏清琅迟疑着问:“亦川哥,谁呀?”
“温知,”裴亦川眼睛不离屏幕:“他自己在家无聊,待会来这。”
魏清琅又问:“他家……没人?”
“都不在,就他自己,”裴亦川快速简短的解释,手指头飞速点按:“快快快,对面又来了。”
魏清琅转向屏幕配合他,完整的心思再也回不到游戏里。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温知到达裴亦川自己的小公寓,他来过不少次,轻车熟路的站在游戏屋的门口,砰砰砰的敲门,裴亦川厮杀到了最后一波,扬声说句“直接进!”温知推开门,两个黑色背影头也不回,他没去打扰,自己坐在沙发上等结束。
“哎哎哎!清琅!右边右边!在右边!”
“卧槽!敢给我来阴的!老子一杆加特林全给你们突突了!”
“就是楼上那个!老子迂回战术整死你!”
“清琅清琅!掩护我!那孙子发现我了!”
“……”
“哎呦卧槽!你怎么也死了!”
伴随着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叹息,硕大的屏幕变成灰色,“小队全灭”四个字悬挂中间,游戏结束。
裴亦川腾出时间招呼来人,打开冰箱挑选酒水,问温知:“喝什么?”
温知说:“都行。”
裴亦川扔给他一罐冰可乐,顺手也给魏清琅扔了一罐。
裴亦川慢悠悠走到温知身旁坐下,问面对面的魏清琅:“怎么回事?这场打得心不在焉的?”
魏清琅低头开可乐,一茬寸头对着他,垂着眼帘:“手还没醒。”
裴亦川嘿了一声:“还挺娇气。”
魏清琅不理他,裴亦川单手搂住温知,“周六来找我玩,这可不常见?给我说说,你霍叔叔去哪了?舍得周末把你扔家里?”
魏清琅率先抬起头,眼睛盯着温知。
“出差,大概一星期。”温知说。
“时间还挺长,”裴亦川勾着温知的脖子,说:“要不这两天住我这?”
回家也是一个人,在裴亦川这还能多个人说话,温知想了想,答应下来。
三个大男人出去逛街没什么可玩的,温知有家室,裴亦川不可能带着他泡吧逛夜店,多亏了新到的游戏机,三个人输多赢少,越战越败,越败越勇,屏幕一直亮到第二天凌晨。
魏清琅周一上午有课,下午准备回学校,问温知要不要去学校篮球,温知满口答应,裴亦川兴致缺缺,说自己怀念母校,依旧和他们一起去了。
天气有点阴,太阳时有时无,室外有风,空气凉爽,打篮球的人不少,宽阔的篮球场喧哗热闹,篮球撞击地面砰出闷响,温知运球来到篮球框下,一个弹跳,篮球准确无误的进了篮。
昨晚没睡好,今天起得早,没多久,温知就感到累了,打过这一场,去了休息位休息。太阳西斜,落到山脚下,日光微弱,场上的人离开大半,天边只剩几道如血的残阳,温知他们结束篮球比赛,去西街吃过东西,天色彻底暗了。
毕业两年,学校的树林小道没变化,裴亦川走着,脚下一个石子踢到魏清琅,“清琅!”他说:“打球也心不在焉的,老不对劲,来我家亏待你了?”
温知闻声转头看向魏清琅,他也发现了,魏清琅这两天话极少,经常发呆,好几次叫他都没反应。
“没有。”魏清琅脚步微顿。
“没有?”裴亦川明显不信,“在你穿开裆裤时我就领着你打架,骗我?”
魏清琅抿着唇静了片刻,抬头道,“亦川哥,我想……和学长单独说两句话。”
裴亦川眉头一挑,目光在两人间巡视:“哟!你俩背着我还有秘密了?”
温知也惊讶:“和我单独说?”
魏清琅眉眼间的那点放浪形骸全不见了,正色道:“亦川哥,认真的。”
看魏清琅神色认真,裴亦川收了玩笑:“行,我去对面商业街买点饮料。”
裴亦川走后,温知站着没动,他也好奇魏清琅要单独说什么,他俩平时联系不多交集不大,如果真有什么的话,这小子不会想让他重新赔偿法拉利维修费吧?
“学长,”魏清琅出声,语气紧张,“你……还记不记得,六年前,九月四号,天缘墓地……”
“天缘墓地?”温知捏着下巴思索,这块墓地他熟悉,里面葬着他的父母,六年前,他大一,九月四号是京大开学典礼,他作为新生代表发言,印象较深,时间不会记错,上午开学典礼结束,下午他去了一趟墓地看望父母,之后,就回学校了,没去餐厅吃饭点的外卖,睡觉前还与温林打了电话,这些大概就是他一天的行程。
“看来,你真的忘了。”魏清琅失望的笑一下,从兜里掏出一把奶糖。
温知看包装看得出,这是他经常吃的一款。
魏清琅问:“要吃一颗吗?”
温知拿起一颗,放到手心凝视,眯了眯眼睛,蓝白的包装是熟悉的模样,从高中开始,吃了好几年,突然间,他抬头道:“你是那个看妈妈的小男孩!”
“是我,”魏清琅气息明显放松,“学长有印象?”
温知说:“当然有,给你糖吃反倒要咬我,浑身是伤,跟个小狼崽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