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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衣连带着裤子都湿透了,裤带缘沾了水难干,一圈水痕勾勒出精瘦的腰部线条,这显然不是一两瓶酒就能造成的,霍凛清楚君安房间的一些设计:“穿着这身跳泳池了?”
温知说:“大家都在玩,我也跟着游了两下,还拍了照片,叔叔要不要看?”
他说罢,伸手就掏手机,霍凛不着急,揉了把泛着湿气的头发,说:“等下再看,你先换衣服,穿着这个就敢在夜里等车,不怕着凉。”
“唔,”温知将手机放到后座,瞅了一圈,最后定格在霍凛身上:“叔叔,车里没我的衣服吗?”
车是第一次开,干干净净的只能坐人,霍凛很干脆的回答:“没有。”
没有?没有让他换什么衣服?温知不解的看着霍凛,眼神疑惑。
只见霍凛动手脱掉外套,说:“先穿我的。”
这辆车没有挡板,驾驶位与后排座椅离得近,司机稍稍抬抬眼,车内情况便一览无余,霍凛西装外套搭在温知肩上,说了句,“把暖气打开,专心开车。”
平静的声音在狭小空间内响起,传入司机的耳朵里,驾驶员当即如临大敌,背后一凉,全身的神经刹那间竖了起来,腰板坐得直直的,按照吩咐开了暖气,双手抓着方向盘目不斜视,眼珠一动不敢动,只恨生产家为什么在车上装有那么多镜子。
温知正奋力的解衣扣,听到霍凛说话抬起头:“什么?”
“晚上凉。”霍凛简短回复温知,伸手帮他解扣子,一颗颗解的认真。衣领大开,先露出来的是一条红绳,下面坠着一块玉片,霍凛放在手心里凝神看着,神情微怔。
温知与霍凛一起生活多年,对彼此的一举一动都十分熟悉,那些别人察觉不出的情感变化,他们第一时间就能感受到。今晚一切看似正常,温知总觉得霍凛情绪不太对,具体又说不出哪里不对。现在他可以确认,刚上车时的那股烟草味是从霍凛身上传来的,吸烟之后应该洗过澡,味道几不可闻,大概是抽的多,洗了澡换了衣服熟悉的人仍能够闻得见。
霍凛不抽烟,最起码在温知的印象里没见他碰过。
温知手掌贴着霍凛的面颊,问:“叔叔,你怎么了?”
“没事。”霍凛很淡的笑了一下,拇指想碰一碰玉片上的字,距离毫厘却顿住,小心的将它放下去,着手去解其余的扣子。
霍凛给温知脱下衣服,又给他穿上西装外套,不让温知动手,将人伺候得仔仔细细。西装外套领口本就大,霍凛又比温知高,肩膀那块怂踏着,整块白净的胸膛都露着。
知道司机不敢乱看,霍凛心里还是不快,捏着衣襟向中间拢了拢,效果不大,索性就将温知抱在腿上,胸膛对着胸膛,把遮得严实的背部对着司机。
霍凛只剩一件衬衣和马甲,蓬勃紧实的肌肉带着灼热的温度和无法忽视的侵略感。温知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跨坐在霍凛腿上,他稍微动一下,胸膛上的玉片也随着晃一下,他把玉片握在手里,放到霍凛眼前:“叔叔,我的呢?”
温知带的玉片刻的是霍凛的属相,名字和生辰八字,同样,当初他给霍凛的那块刻的是他的,温知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并不清楚自己出生年月,骨龄只能测出年龄,测不出具体的哪一天,当初求玉片的时候温知就用了遇到霍凛那天的日期。
玉片上的老虎栩栩如生,“霍凛”两个字竟显晃眼。霍凛解开领口,红绳白玉落在膛间,皮肤的温度赋了生命,红的像是朱砂痣,白的似是白月光。
“都是我的,”温知两块握在一起,眼睛亮晶晶的,宣告主权:“你也是我的。”
霍凛五指插入他的头发里,半拢着人,轻轻抵住他的额头,一眨不眨地注视温知的眼睛。空气温暖而安静,一点一滴缓缓流淌,窗外闪烁的霓虹和城市的喧嚣仿佛消失不见,可能过了良久,也可能只过了半秒,霍凛细细揉着他的头发,眼神深沉,温柔又认真:“我是你的。”
不知道为何,明明是想要的回答,温知却高兴不起来,在漫长却迅速的时间中,有一瞬间,他在霍凛身上看到了不可能出现的东西——一种自卑与无力感。霍凛藏的太深,稍纵即逝,快到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温知看不懂,霍凛种种出乎的反常让他不得不担心,轻声问:“叔叔,你不开心吗?”
“没有,你在我身边都是开心的。”霍凛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按着他的后脑,送到唇边轻吻一下:“最近公司项目有点难缠。”
温知不太信,还想再问,霍凛反握住他的手,笑着说:“好了,别多想,刚刚不是说要让我看你们的照片吗?和我讲讲今晚你都玩了什么?”
温知狐疑的盯着霍凛,对方神态坦然放松,他看半天也找不出丝毫破绽,好像刚刚那一瞬就是他的错觉。他半信半疑,腾出一只手,从旁边拿过手机,递给霍凛看。
温知没有拍太多照片,他们去团建前建了一个群聊,其他人拍的照片视频全部发到了里面,所去的每个场景都有,霍凛划着手机,每一张带着温知的照片他都感兴趣,要让温知讲发生了什么事。温知刚开始心里装的满是霍凛的事,在霍凛密集的询问下,思绪渐渐集中在一张张照片。
“这个是我主管,叫张家铭,当时我俩一起被拖进水里的。”“这张是市场部的一个女孩,叫胡悦悦,就是她偷袭我抹了一背的蛋糕,。”“还有他,我部门的李欧,他和张笑笑联手,玩游戏故意坑我,让我输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