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去看看。”
萧落衡由心炼化的炁,本身对于灵的流动十分敏锐,即便是朱四也过犹不及。
这也是为何萧落衡能看到有人出现在此,可朱四察觉不到的缘故。
而与朱四相处至今,萧落衡亦是察觉到其似乎在有意压制境界修为,遇强则强,遇弱也能与之交上两手。
不暴露本体之前,说明朱四根本就没有动真格。
二人默契飞上前去,想要一观究竟是何人拖走红衣人的尸身,不料来到近前,觉拖拽红衣人的是个小姑娘,而且身上还穿戴着新娘子的服饰。
她大大咧咧往前走,一双圆睁杏眼初看不惊艳,越看越灵动,秀丽纤瘦的面容带着好奇,望向天空赶来二人。
年岁看上去约莫十四五,正值豆蔻年华,朝着一侧微微倾斜的秀扎着好看简朴的髻。
髻之上,还有一个萧落衡熟悉之物。
“鹦鹉红螺?”
他手中灵光一闪,手中也出现一枚相同的鹦鹉红螺。
此物正是红衣人死之前握在手中的东西。
“敢问姑娘是谁?可认识此人?”萧落衡拦下正欲上前的朱四,指着毫无生机可言的红衣人,询问小姑娘道。
朱四被拦一个踉跄,差点没撞上萧落衡,目光带着一丝幽怨。
但是听闻他所言,也是将同样好奇的目光投向小姑娘。
那喜装小姑娘用纤细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嗓音稚嫩反问道:“你是在问我吗?”
“我叫翁南儿,你们可以叫我南儿。”
“这死鸭子……我不知姓甚名谁。”
翁南儿瞥了眼水中狼狈的红衣人。
死,死鸭子?
她管这人叫死鸭子?
这好端端一个人,怎么成了寻常禽物?
“抱歉,你管他叫什么?”朱四不可置信的再次问道。
翁南儿满不在乎回应道,甚至停了下来:“死鸭子啊。”
“我还想撬开他的嘴,问问他到底怎么死的,谁知道他的嘴这么硬,可不就是死鸭子吗?”
死鸭子就剩嘴硬了。
萧落衡和朱四齐齐陷入沉默之中。
怎么这小姑娘说的话字字都认识,连起来听就那么奇怪呢?
萧落衡脑中思绪飞快:“翁南儿姑娘,你之前可认识他?”
“是不是,你二人平日里打闹起的小名?”
小姑娘摇了摇头,踹了踹脚边的荷叶,像是嫌弃它碍路。
“我就住在附近,之前遇见过此人,在被绑来当龙王新娘之前就见过,但并不知晓他叫什么。”
“他从我这要了一枚鹦鹉红螺,说是遇见危险的时候,吹响红螺,就能无事。”
“但是他都死了,也不见他吹响红螺,我还想问问他到底怎么死的呢?”
“哎,奇怪,红螺怎么会在你的手上?你杀了他?”
小姑娘的冷静程度,让萧落衡感到有些不对劲。
他开始在脑海中理清其中关系。
红衣人应该是想让被当成新娘献祭的翁南儿遇到危险的时候,通过红螺告诉他,索要红螺。
但是翁南儿则是以为红衣人会在遇见危险的时候,通知她。
她以为自己才是救人的那个。
而如今红衣人已经死了,小姑娘还想着从他嘴里撬出消息来,难不成说明她有从死人嘴里问话的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