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沌喜道:“端木丫头原谅俺了?”
端木圭忽觉得冬天提前来了罢,为何周身泛起一阵寒意呢?
“。。。。。。别叫我丫头。”
“为何?端木丫头很好听诶!”
“。。。。。。不准叫。”端木圭顿了顿又道:“其实,你一早现出真身,道明来意,不就无事了?”
“可那样。。。。。。很无趣诶!哎哎丫头别走诶,俺还没告诉你俺滴名字!”
端木圭停下,她还是头一回听说浑沌有名字,遂狐疑道:“你还有名字?”
“当然有!就如端木丫头素”银”罢,俺要是直接呼你做”银”!你素神马感觉?”
端木圭再次扶额,浑沌不正的口音着实让她头大:“好,那敢问你尊姓大名?”
浑沌认真说道:“俺娘说,俺生于昆仑山之西,需起个名字表现出是昆仑山——故而俺得名”昧昧”,“昧昧我思之”之昧昧。”
端木圭为之绝倒——昧昧和昆仑山有半分关系么?有么?再者,“昧昧我思之”出自《尚书。秦誓》,意为“我心里暗暗地想”,表达深潜静思;然而用于名字,却着实有喜感——
她故意道:“好名字,我是否该接上一句”哥哥你错矣”?”
“不是哥哥妹妹,是昧昧而思暗暗而想啦!”
“有区别么?”
“当然有!”
“那其他浑沌也如你这般爱折腾人为乐么?”
“呃。。。。。。俺好象貌似说不定也许是例外——他们喜欢找恶人,俺喜欢找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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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羲颇为无语。
从记忆中出来,回到现实,他忽地想笑。
端木圭见状,也微微一笑,手一摊,道:“昭德见到了,浑沌就是我不能应付之鬼神。”
陈羲颔首,道:“它确是让你吃了不少苦头。”
端木圭喟叹道:“当时我处理事情,毕竟没有现在老到——也许吃饱了再布阵,结果就不一样了。”
陈羲听后哭笑不得。
他看着端木圭笑得风淡云轻,回想到偶尔问起她过往之事,她总是轻描淡说;眼下他才知道,端木圭能活到今日,成为巫女中的佼佼者,绝非偶然和侥幸所致。
他忽地心生怜意,温语道:“阿圭,你定是遇过不少凶险,吃过不少苦。你身为纤纤女子,这些年却总是孤身一人,实在不易。”
二人四目相对,端木圭清瞳流深,只淡淡应道:“已经习惯了,昭德不需为我担忧。”
陈羲正欲再往下说,见端木圭忽地脸色一沉,手放至衣襟前。
“怎么?”他问道。
“它来了。”
“谁?”
端木圭未及作答,身边“轰隆”一声巨响,大地晃了一晃,一只巨型长毛“大狗”忽然凭空出现,跳上回廊,飞快地冲至她面前道:“端木丫头俺看你来了!”
“昧,昧昧。。。。。”
“俺以为,端木丫头你都把俺忘了。。。。。。这么久都不来找俺。。。。。。让俺滴心拔凉拔凉的,怎么形容呢,此心犹如中箭之枯木,坠落之流星!”
陈羲再次默——绝倒而不出声。
端木圭扶额,暗思:灵星楼看来不得安宁了;她随口应道:“没忘,只是无暇去找你。”
“当真?”它转头打量了一下陈羲,道:“这位是?”
“我家兄长。”端木圭有意站在陈羲前面,挡住昧昧。
“诶?看着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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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朔提笔,在竹简写道:“昆仑西有兽焉,其状如犬,长毛,四足,似罴(即熊)而无爪,有目而不见,行不开,有两耳而不闻,有人知性,有腹无五藏,有肠直而不旋,食径过。人有德行而往抵触之,有凶德则往依凭之。名浑沌。”
写毕,他满意地加上抬头“西芜经”三字(属于他撰写《神异经》里章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