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人友善,外加三婶拒绝跟他同居三年?,居然也不养女人,品行堪比傅怀慊,就导致温苓对这个三叔很有好感?,她道:“三叔,您只管说就是了?。”
傅冬蕴轻咳一声,似在缓解尴尬,“我?跟你三婶的事你知道,她今年?似乎有跟我?离婚的念头,这半年?都不愿意出来见我?,让慕学去装可怜,她都无动于衷,你帮三叔一个忙,约着?你三婶出来,就用怀孕的理由说向她取经,她对你有好感?,一定会出来跟你见一面的。”
温苓惊讶,三婶对三叔都决绝到半年?不让三叔见一次的地步了?吗?
她缓了?缓惊讶,说:“好,三叔,等我?约到三婶,我?把时间和地址发给你。”
傅冬蕴笑笑:“谢谢侄媳妇,你这么好说话,咳咳……让我?有点惭愧啊。”
“啊?”温苓不解:“您怎么这么说?”
傅冬蕴朝偏厅睇去一眼,“你还不知道这几?天?集团都快闹翻了?吧?”
温苓眨了?眨眼,“三叔您说。”
傅冬蕴压低声,同温苓说了?个大概,温苓听得心惊胆战,目光忍不住频频看?向门扉紧闭的偏厅。
傅慕学要上厕所,三叔带着?傅慕学去洗手间,温苓没心思吃饭了?,目光担忧一直盯着?偏厅的门,她甚至都想?推开门走进去,怕二伯过于气愤打了?傅怀慊。
虽然以傅怀慊的体魄,动起手来,二伯更像是被打的那个。
偏厅内。
圆桌上的饭菜纹丝不动,傅修德跟傅怀慊相对而坐。
傅修德面色阴沉,手边放着?一瓶茅台,傅怀慊坐姿挺拔,坦然自?若,手边是一杯泡开的安神茶。
本来傅修德给他准备的是酒,可他担心温苓不喜欢闻酒味,白酒被他推到了?一旁,让阿姨给他泡了?一壶淡茶。
傅修德的酒喝了?一大半,脸色越发阴沉,傅怀慊始终平静从?容。
“怀慊,我?是你的死敌吗?还是说我?跟你有什么血海深仇?董事长的位置你坐着?,你有必要对我?对你的亲二叔这么赶尽杀绝吗?”傅修德压低声,低吼道:“为?了?算计我?,你连你的亲堂弟都拉下水,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傅怀慊手摩挲着?白瓷茶杯,神色淡淡:“二叔说的是什么?我?不清楚。”
“你别装蒜!傅怀慊!”傅修德怒拍了?一把桌子,猛地站起来,脸涨红无比,“买通我?的秘书?,握着?我?的丑闻,让我?神不知鬼不觉签下股权转让协议书?!你知道直接转给你,协议书?兴许无效,你让我?把股份全部转给京曜,又动用你的那些人脉,在国外把京曜哄的云里雾里,去赛马,不知情的情况下又一次签下股份转让合同!这次是转给你!京曜亏了?三个亿不敢告知我?,卡上凭空多了?从?你帐户上打过去的钱,他不知情,先拿钱去应急!这一环接一环,环环相扣,好手段手谋划!即便我?告到中?央法院,我?也无法证明转给京曜的股份非我?自?愿!”
“紧接着?你又召开股东大会,用我?跟男秘书?的丑闻会影响集团股票让那些董事齐齐合心罢免我?的副董事职位!现在我?!你亲二叔!完完全全从?集团内部除名!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闲人!你开心了??高?兴了??傅怀慊,你父亲那么温厚友善,怎么能生出你这么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傅修德双眼发红,面目也变得狰狞,他绕过圆桌,疾步冲到傅怀慊面前,用力攥住傅怀慊的领带,他逼问着?:“你说话啊?你敢做怎么不敢承认!你的血真是冷的!”
“我?说什么?”傅怀慊不动如山,即便被二叔揪着?领口,他面上情绪颇淡:“您跟京曜做的事全是你们自?愿,并非我?暗地里动了?手脚,二叔,您冷静。”
“你敢跪在你爸牌位面前说你没有陷害你的二叔,没有买通我?的秘书?,没有将你的亲堂弟拉下水!傅怀慊!你敢吗?”傅修德目眦欲裂。
傅怀慊平静无波:“二叔,您敢去爷爷面前说去年?九月给我?和苓苓下春药的是您和京曜吗?您敢说京曜试图让苓苓流产吗?您没有试图收买过林盛吗?”
一连三个反问,傅修德僵在那里。
傅怀慊慢条斯理却又干脆利落拨开领带上二叔的手,他起身?,从?容不迫地扯好歪斜的领带,从?傅修德面前走过。
片刻,又折返回来。
皮鞋声沉稳利落,停在傅修德坐的位置上,他微微俯身?,骨节分明的大手摸到桌下,精准扣掉一个录音器件,他瞧了?一眼,抬手便丢进二叔的白酒杯里。
“噗通”沉闷的一声落水声。
傅怀慊大步往外走,语气漠然:“二叔,不必费尽心机重回集团,您年?纪大了?,不宜劳累,只管在家休养身?体,集团的事我?会上心。”
“傅怀慊!”傅修德再次低吼一声,“做事不要做太?绝,小心反噬,到时候哭的不一定是谁!”
傅怀慊停在门口。
他淡淡道:“这句话同样送给您和二婶。”
八点三十分,偏厅那扇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一直绷着?神经紧盯着?那扇门的温苓立即站起,男人朝她走来,身?量高?大,面容柔和。
“吃饱了?,我?们就回家,宝宝。”
温苓被傅怀慊牵住手往外走,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偏厅。
她吓一跳,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她一回头便对上了?傅家二伯阴沉无比的眼神,那眼神冷地她手臂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