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在往东南走。这辆车出市区很久了。”傻大兵揉揉太阳穴：“你要去哪儿？这孩子怎么办？”
“我不知道。”王耀捋了捋孩子粘着血的金发，有些迷茫，他弄不清那些人加害这对母女的原因，但他知道这一定和自己有关。
要说比较招人的……王耀摸了摸内袋里硬邦邦的戒指，想起那个被傻大兵射杀的人接电话的时候说的话，问题肯定出在这枚戒指上！
难道伊万把戒指给他时说的那些话不是玩笑吗？
王耀越想越觉得可怕。
这辆货车一路向东南行驶，公路坑坑洼洼，一直在颠簸，王耀身上只有钱，傻大兵的行李落在了车上，他们缺少吃的，幸运的是他们发现这是一辆运输食品的货车，装着袋装的饼干和一些饮料，小女孩在颠簸中醒了过来，将要放声大哭就被傻大兵弄晕了过去，王耀怒目而视：“干什么你？”
“她可不能醒，动静太大了。”傻大兵拆了一个纸箱子把里面的饼干掏出来，捏出三四片塞嘴里猛嚼：“这荒郊野外的，让她睡着更好。”
他们在车上待了一夜，第二天早晨，车子驶入另一个市区，傻大兵拍拍闭目养神的王耀：“咱们到巴尔瑙尔了。”
“巴尔瑙尔？”王耀微微睁开眼，望了一眼外面，果然到了城市里，他们趁着货车等待绿灯的时候遛了下去，抱着小女孩站在马路边，上午六点的街道上还没有什么人，傻大兵点了一颗烟，问他：“去哪儿？”
“这孩子怎么办？”王耀反问。
“……带回去吧。”傻大兵皱眉道：“这些老毛子下手都狠，小闺女估计看到了那些人的脸，你把她带回去更安全一些。”
“怎么带回去？”
“啧……咱们从这坐火车，到满洲里，回国就安全了。”傻大兵道。
王耀知道这些人是冲着自己口袋里的戒指来的，只要还在俄罗斯，那些人追上来的速度很快，他心里一动：“这里离咱们哪个省最近？”
“新疆啊，不过没有直达的铁路，得绕路走。”
“买一辆车，开回去。”王耀道：“还有多远的路？”
“得开好几天呢……”傻大兵挠挠头：“上哪儿买车啊？”
“看我的。”
王耀从小旅馆定了一个房间，在旅馆里用自来水把小女孩头上的血迹洗掉，安置好小女孩，几小时后，王耀把傻大兵领到了赌场，从赌场出来，以一百万卢布的价格买了一辆面包车，又从加油站买了很多汽油，放在后面的车厢里，王耀还从童装店买了一套衣服，回去的时候，傻大兵搬来了两个箱子，一箱压缩饼干，一箱矿泉水。
“……”王耀看了看清一色的砖块饼干，嘴巴都木了“有别的吗？”
“喏。”傻大兵扔过来一袋子肉干。
给小女孩换掉衣服，退了房间，两个奶爸正式上路了，开出城市的时候小女孩醒了，睁着眼睛惊慌的看着抱着她的傻大兵，傻大兵龇牙一笑，小女孩顿时哭喊起来：“妈妈！！！”
王耀把车停在路边，瞪了傻大兵一眼，把女孩夺回来抱着拍拍，小女孩在他怀里哭的直打嗝，过了好一会才缓了过来：“……我妈妈呢？”
“……”王耀揉揉她的头发，愧疚道：“对不起。”
小女孩眨眨眼，想起了什么，坐在王耀怀里一言不发，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滚落，小声抽泣。
傻大兵看了看他们俩，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颗有些融化了的糖果，塞给小女孩：“吃吧，不要哭了，让他开车，来我这里好吗？”
他的俄语说得很好，小女孩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了，王耀重新启动汽车，继续向前走。
“我们要去哪儿？坏人追上来了吗？”
傻大兵给小女孩编了个麻花辫儿，无所谓道：“没事的，叔叔会打跑他们。”
“叔叔可以打死他们吗？”小女孩眼里闪烁着仇恨的光：“他们杀了我妈妈！”
傻大兵翻译给王耀听，并说：“这事儿得你来。”
“好。”王耀盯着前方，琥珀色的眼睛里跳动着怒火：“打死他们。”
面包车在路上行驶了几天之后，汽油快要告罄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塞米巴拉金斯克，补充了汽油和食物，沿着公路继续向东南走，在边境线上被拦住，傻大兵下车和外面的人谈了三个小时，他们最终被放行，走到了阿勒泰。
住进旅馆里，洗去一身风尘，傻大兵和王耀长出了一口气。
“他妈的，可累死老子了。”
王耀给卡娜梳着头发，也是一脸疲惫。
两天之后，他们到了奎屯，坐火车向东走，在包头，傻大兵抓住了一个来偷袭的蒙古人，从蒙古人口中问出，王耀上榜了，赏金天价。
“他偷盗了天价的戒指！是某个家族的传家宝！整个黑道都在找他！”
放屁。王耀把钻戒掏出来看了看，总不能是伊万把赃物放他身上去了！？
傻大兵一脚把蒙古人踢下月台：“放屁！老子怎么不知道！？大兄弟跟我去黑龙江，我到底要看看这些人搞什么幺蛾子！”
火车到达哈尔滨是在晚上八点，傻大兵下车的时候戴着口罩，刚出火车站他们就被围住了，人群分成两拨，中间走出一个人来，咬着颗烟冷冷的看着他：“赵和瑜你也知道回来？哟！这还拖家带口的呢！”
傻大兵一步步走过去，气场强势的像是要打架，到了那个比他矮一头的男人面前忽然膝盖一软抱着男人腿就要跪下：“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