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报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有些机灵的模样,在?街上?常与买报的人闲话?消息灵通,对这街上?的事儿门清,小伙子见她长得漂亮声音又?柔,和她聊了一会儿就?有些迷迷瞪瞪的,热心?的不行,与她说了不少街上?的事,张家长李家短的,招工的事也听说过一些,还答应她帮她留意着。
桑苗笑?的甜甜的,又?找卖报的小哥买了几份不同的报纸,“谢谢你啦,如果成了我请你吃饭!”
小伙摸了摸头,傻笑?道:“没事没事,我这人就?热心?爱帮人。”
这一趟桑苗得到?的信息确实很少,一时之间?还真没什么?合适刘芳的工作,年底实在?也不是个招工的好时候。
她暗自思忖着,按照刘芳现?在?给那家小服装店做事钩织,一天下来能挣到?四五毛钱,一个月其实挣得都不算少,能有十来块多钱。
但□□给刘芳的价格显然不是很公道,一个包除了本身赚的,另一家老板娘既然一块九毛能卖给她,至少说明这个价也能赚到?,那刘芳给□□钩织至少能给她多带来四毛钱的净利润。
可她却只给刘芳五分钱利,可以说是贱买的,只是因为刘芳是个从?不出门的主妇,也并不了解这里面的门道。
而且不只是这些包赚到?的钱,刘芳对其他店家来说是很稀缺的,几条街就?这几家店,凭着刘芳给包上?做的小玩意儿,让□□店里带来了不少客流量也是事实,但凡刘芳能接触到?其他几家店,这些钩织肯定不止五分这个价的。
哪怕利润全是给了刘芳,对店家也是稳赚不赔的,至少带了包的销量上?来了,还带了客人。
穿过来前?,桑苗爸爸就?是个商人,她虽然一心?跳舞,但是从?小跟着她爸爸耳濡目染又?天资聪颖,对这些东西也有了些了解,做生意也不在?一时得利,而在?细水流长。
桑苗转了一圈,发现?了刘芳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价值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桑苗想清楚这些,心?里暂时有了个想法,只是不知道行不行,但她想试试。
但今天还不急办,她还要先回去问问刘芳的意思,中午她就?在?外面对付了一口,回去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刘芳又?拿出了自己?的线篮子,正在?钩织。
看见桑苗回来,刘芳放下手上?的东西迎了上?去,“小苗,你回来啦?”刘芳给桑苗倒了杯水,今天桑苗出去一天了,她就?心?里着急等了一天,自从?桑苗跟她说了出去工作的事情?,她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害怕,又?是激动。
等桑苗喝完水,她就?着急的盯着她,心?里很想知道今天是不是找到?了。
桑苗看她一脸急迫的模样,知道她心?急,“我今天出去看了一圈,还有两天就?过年了,招工的地方不多,所以工作的事还没什么?着落。”
她这么?一说,刘芳脸上?的神色立马低落了下去,昨晚她夜里睡不着还想着如果找到?了工作,她能不能适应,此?刻桑苗这番话?,让她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也是找工作哪有那么?简单的,她不过就?是没本事的妇女。
刘芳收敛了脸上?的失落,对桑苗道:“没事没事,小苗,找工作本来就?本不容易,你妈我没什么?本事,哪就?那么?容易。”说到?后来刘芳忍不住又?自我贬低了一句。
另一头的陆效却不知道桑苗在?忙些什么?,放了两天假了,一直没等到?桑苗的电话?。
陆家。
家里刘姨刚出了一趟门回?来,买了过年要用的一些红纸装饰回来。
刘姨是陆至诚远房的一个亲戚,陆至诚家大业大,虽然他们家里不喜奢侈,但也是家也不小,陆妈妈平日里还要工作,家里大大小小各样活计都是刘姨在忙着。
连陆效小时候好一阵也是由刘姨带着的,这?么?多年也算半个亲人了,和陆家很是亲厚。
这?会儿陆效正在一楼客厅陪着陆妈妈杨彩萍做大扫除,杨彩萍留过洋,现在在学校里当英语老师,许多天前就开始放寒假了,闲在家有一段时间了,陆至诚是个生意人,年底也还在忙,白天都不在家。
快过年了,杨彩萍假期无事,觉得照着习俗应该大扫除,陆效今年在家,她拉着儿子一起兴致满满的在客厅收拾捣鼓着。
陆效此刻也拿着一把?杨彩萍给的毛掸子,在家中?各处掸灰,不过掸了半天了,倒也没什么?灰尘。
在家里不同于在部队总是一身军装或是训练服严肃又利落的模样,这?会儿他上身穿了一件简单舒适的半旧灰蓝毛衣,底下一条宽松的裤子,身高腿长?不显得邋遢,反而有几分随性的慵懒。
家里面供着暖,穿这?点也不冷,加上陆效火力壮,还有几分嫌热。
刘姨回?来一看就看到杨彩萍和陆效在那儿忙活打?扫着,连忙上前去收过了她和陆效手里的掸子,“哎呀,别忙了,等会儿我来打?扫,我成天弄得干干净净的,哪用得着你们来打?扫。”
“刘姐,我和阿效正大扫除呢,辞旧迎新,告别旧岁,迎接新春这?可是传统习俗,你别惯着阿效,他好不容易回?来,让他干点活。”
刘姨看着陆效长?大的,哪里舍得他干,“好啦,夫人,阿效好不容易回?来,你就被让他干这?些事了,他是要上战场的人,哪里用干这?种?小事。”
陆效接过话,“刘姨,你去忙吧,我陪着妈妈打?扫一会儿。”陆效在部队里也都是自?己整理内务的,陪着杨彩萍干点活也没什么?,省的她在家无事可做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