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师的小助理去叫人。
我看着镜子里不合身的西装,有点喘不上气。
也许不合身的衣服,一开始就不该穿在身上。
比阮清涵先来的是司仪,他脸上有同款的心虚,还有一点歉意。
“不好意思,宋先生,您不用出席了。”
“不用出席?”
我简直要气笑,“你是要告诉我,我的婚礼,我本人却不能露面,是这个意思吗?”
司仪张了张嘴正要解释,阮清涵走了进来。
她说:“是我的意思。”
阮清涵穿着我为她精心定制的婚纱,和我原本的西装是成对的,戴着的头纱却不是我挑中的那款。
见我的视线定在她的头纱上。
她不太自在,轻咳了咳:“林越过几天就要做手术了,医院给他下了病危通知。
他说他唯一的心愿,就是在婚礼上穿一次西装。”
我冷笑:“在我和你的婚礼上?”
我知道林越。
和阮清涵交往的第三年,我才知道她有一个因为化疗掉光了头发的前男友。
他们青梅竹马,两家交好,哪怕分了手也没法彻底切割开。
因为远在外地治疗,林父林母拜托同在一个城市的阮清涵多加照顾。
一开始我对他抱有尊重和同情,并惋惜这样一个正值奋斗年华的男人要被病痛折磨。
但从我们约会完他还要让阮清涵连夜给他送粥开始,我对他的印象急转直下。
我次次因他是病人而忍让。
阮清涵也拎得清,一直以我的意愿为先。
林越叫她干什么,她都会一一汇报,偶尔情况真的紧急才去一两次,并捎带上我。
直到今天。
阮清涵什么时候陪他试了西装?又是什么时候决定把我定制的西装让给他,让他取代我进行婚礼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