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河长老迫不及待的从昊然长老的手中夺过来一坛,打开酒盖,咕嘟咕嘟喝了两口,道:“真是好酒,还是你想得周到。”
此时天空中的乌云慢慢散去,躲在乌云里的满月也渐渐的露出它那灿烂的笑容,银色的光辉从那圆如明珠的明月中倾泄而下,照亮了这漫漫的黑夜,驱散了这黑夜中的黑色雾霾。
古河长老在回廊中的八仙桌前坐下,把手中的酒坛再次放在鼻子前闻了闻,随后他闭上眼睛享受了一番,再喝上一口,又称赞道:“真是好酒。”
昊然长老看着古河长老那一脸满足的样子,道:“怎么,长老,你打算就在这里说事?”
古河长老露出一双疑惑的眼神看着昊然长老,道:“怎么?这里可是你自己选的地方,你不会是又要折腾一番吧?”
昊然长老笑道:“我说的是风雨楼,可不是在这里。”
古河长老有些疑惑的看着昊然长老,道:“这里就是风雨楼啊,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我还没有痴呆到连风雨楼都不知道。”
昊然长老神秘笑了笑,道:“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你一定没有去过。”
古河长老质疑道:“我在九黎上百年,九黎还有什么地方是我不知道的?”
昊然长老道:“不信,你就跟我来。”
古河长老跟着昊然长老翻上风雨楼阁的屋顶,这里是九黎所有建筑的最高点,在这里,他们可以把整个九黎城一览无余,灯火阑珊的九黎城,在满天星斗的映衬下,竟然让他们差点分不清天上人间。
昊然长老看着这满城漂亮的灯光,对着古河长老大干一口酒,道:“长老,这里你没有来过吧?你应该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的欣赏你自己为之奋斗了一生的九黎事业吧。看着这样美不胜收的九黎城,我想,你也一定和我一样,一定为之感到自豪吧!只不过这一切不知道还能维系多久,我想,这座城随着镇妖塔内的伏魔钟声响起的那一刻起,就开始面临着灰飞湮灭的危险了。”
古河长老看着昊然长老那张淡定的脸,也大咕一口酒,假作镇定的道:“昊然长老为何如此的悲观,还有些危言耸听,杞人忧天。我看你是言过其实了吧!什么灰飞烟灭的危险?我看你这是在无痛呻吟。”
这次昊然长老再也掩饰不住自己心中的那份担忧,他惶恐的再饮了一大口酒,酒从他的喉咙滑下,释放出涩涩苦味。
“是吗?自从镇妖塔内的伏魔钟声响起,自从我看到大王打开那《七煞练血神功》卷轴时惊恐的表情,再到你在我府上和我的那一番谈话,我就已经猜到九黎一族的劫难就要来临,如果我们现在再不及时的阻止。”昊然长老忧心的道:“即使我们现在阻止,恐怕也不一定能够避免这场灾祸浩劫的降临,更不要说我们不还能集中所有可利用的力量来解决这件事。”
古河长老举起坛子,将里面的酒倾倒入口,然后用质疑的口吻道:“长老,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昊然长老语重心长的道:“长老,我知道你是个心系九黎百姓的人,深受九黎百姓的爱戴,我就不瞒你了,我从镇妖塔内的伏魔钟声,再到大王查验《七煞练血神功》卷轴时的表情,和那天与你的谈话,我推断《七煞练血神功》卷轴一定已经被盗了。我担心这绝世邪功一旦在九黎现世,九黎将面临浩然大劫。”
古河长老向昊然长老点了点头,道:“昊然长老果然年轻有为,什么事都逃不过你这双明睿的眼睛,和聪慧的头脑。”古河长老确认道:“不错,《七煞练血神功》卷轴的确已经失落,你推断的一点都不错,九黎的大难即将降临。
那日大王密诏我进王宫,就是密令我暗中查找《七煞练血神功》卷轴的下落,希望我能及时的找到《七煞炼血神功》卷轴的下落,解除九黎这场浩劫。”
昊然长老问道:“那你可有什么收获?”
古河长老一脸惭愧,借酒销愁,道:“一无所获。”
昊然长老把自己的酒坛和古河长老的酒坛砰了一下,喝上一口,道:“我看未必吧,要不然,今夜你怎么会出现在王爷府。”
古河也喝一口道:“经过我这段时间的排查,最有可能盗取《七煞练血神功》卷轴的人,在整个九黎只有弥陀王爷的嫌疑最大,所以今天我才夜探王爷府。”
古河长老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也会出现在王爷府?”
昊然长老再次将那坛中的酒倒入口中,“我的目的和你一样,我把这些日子九黎城生的异常情况拼凑起来,再把和你到我府上所说的那些话结合起来,我推断,《七煞练血神功》卷轴已经被盗,经过我对外来异族高手的排查,得出其中没有一个人可以不留痕迹的闯入镇妖塔,从中盗走《七煞练血神功》卷轴。后来我断定,这盗取《七煞练血神功》卷轴的人必定是我们九黎族内武功道法高强的人,再经过我的推测,我觉得王爷嫌疑最大,所以我才潜入王爷府,打算证实我的推断,没想到这一切你全都给我办了。”
古河长老疑惑的道:“你是怎么怀疑王爷的?”
昊然长老举起酒坛,喝一口酒,道:“你还记得我们七大长老一起打开镇妖塔结界时的情景吗?”
古河长老点了点头,道:“那里面什么问题吗?”
昊然长老道:“难道长老你没有察觉到,那日王爷的功力突然精进了不少,可以说是突飞猛进,是什么东西可以让他的法力在短时间暴涨,然后又让他被反噬,身受重伤。”
古河长老诧异的道:“你怀疑是《七煞炼血神功》?”
古河长老回忆那天的情景,好像是那么回事,只是当时他一心只关注结界的事,所以没有注意到弥陀的异常变化,现在想来那天弥陀的举动,的确有些可疑。
“你就是凭这个才去的王爷府?”
昊然长老点了点头。道:“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吗?”
古河长老自饮一口酒,笑道:“看来我是真的老了,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竟然被我忽视了,亏得我当初还特意的去调查试探过他,竟然没有让我现他的异常!”
昊然长老气馁的道:“虽然王爷的嫌疑最大,但是这些全都纯属我们的猜测,没有什么真凭实据,我们也只能暗中进行调查取证,只有罪证齐全,我们才能向大王弹劾他,揭他,将他绳之于法。我有个建议,为了以后能够更好的对王爷进行调查,还请长老切勿打草惊蛇,让我们陷入被动的局面。”
古河沉默了片刻,一脸深沉,似乎感觉到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将要生,生在他的身上,生在九黎,这让他十分忐忑不安。
此时一团乌云不知被晚风从哪里吹来,遮挡了夜空中那轮满月的一半,将那明亮的月光遮挡,给古河长老和昊然长老投下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