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镜已经彻底焉了,只趴在他的身上,什么事都不想做,就趴着出神。
胡闹颓靡了一整个黑夜白天。
荒唐么?
荒唐。
但她愿意。
田已经半废,而牛的劲儿也差不多使完,两人叠在贵妃榻上,烛光晕黄依旧,谁都没有说话,都进入了贤者时间。
“渴……”她彻底哑掉的嗓子嘀咕了一句。
“恩。”
岑扶光没有放下她,而是单手抱着她起身来到桌边,早就准备好的润喉茶已经温热,他自己先喝了一口,觉得温度尚可,又把被子递到她的唇边。
江瑶镜就着他的手咕噜咕噜喝了一整杯。
“还要不要喝?”
她想了想,摇头。
他就把被子又放回了托盘里,抱着她慢吞吞回到了贵妃榻上,依旧你躺着,我趴着。
又安静了约莫两炷香的时间,依旧趴在他怀里不知是不是睡过去了的江瑶镜忽然开口,“这两日,你开心么?”
“……开心”
江瑶镜:“那我要说点让你不开心的事了。”
已经半睡半醒的岑扶光眼皮一抬,垂眸看着她的头顶,“恩?”
江瑶镜从他怀里抬起头,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看着他的眼睛,直接道:“那日我和祖父没有吵架。”
“我其实是让他去准备后路了。”
岑扶光:……
哭都哭不出来
“准备后路?”
“……什么后路?”
依旧处在半梦半醒阶段的岑扶光脑子还在迟钝中,没有马上察觉领悟到她话里的意思。
江瑶镜依旧保持着直视他的姿势,但双瞳都已失焦,那张因为情动太久而依旧微微潮红的芙蓉面,媚色依旧,但双眸已经彻底清澈。
“我让他去接手主导茶叶在京城和大齐各地即将铺展开来的活计。”
“我后面还会让他抽出大半的盈利用于闽越的所有建设。”
“我要在新茶扬名的同时,定川侯江鏖的名字也和茶,和越来越好的闽越,永远的绑定在一起,一起被记录在当地志和史料之上。”
岑扶光慢慢抚着她青丝的手逐渐停了下来。
他已经彻底醒神,也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有些问题你不说我不说就不代表不存在,为保万一,该准备的后路必须要有,不论是你准备,还是我准备。
生气么?
谈不上。
失望么?
也没有。
岑扶光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喉结紧了又松,但他很快就决定遵循自己此刻心中的想法,当下最想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