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极千穗理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京极真颤抖的嗓音,他的声音紧张而焦急,还带着明显的慌乱。
“千穗理,园子……园子她被车撞了……”
站在窗前的黑羽快斗看着京极千穗理接起电话,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京极千穗理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黑羽快斗认识京极千穗理这么久,从来没看她露出过这么复杂而严肃的表情。
京极千穗理紧皱着眉头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电话挂断,黑羽快斗有些担心的走过来,问道:“小千穗理,发生什么事情了?”
京极千穗理焦急的回答:“快斗,我现在得立刻去一趟医院,园子姐出车祸了……”
黑羽快斗安抚的拍了拍京极千穗理的肩膀,哄她说:“一定不会有事儿的啊,小千穗理别担心,我陪你一起去。”
“好!我们快走!”
京极千穗理和黑羽快斗赶到医院的时候,京极真一个人孤单的站在手术室门前,红色的“手术中”提示牌沉默的亮着。
京极真面对着手术室的门,匆忙跑来还在喘着气的京极千穗理只能看见自己哥哥寂静无言的背影,像是一座驻守在平静海面上,偏僻而孤独的灯塔。
“哥……”京极千穗理小声的叫他。
京极真还微微抬头,像是注视着那盏红色的“手术中”,半晌,回应道:“千穗理……”
京极千穗理纠结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担忧的问:“园子姐,她怎么样……”
京极真的声音听起来模糊不清,像是含了一层潮湿的雾气,“医生说,送来的很及时,应该……会没事的吧。”
京极真语气里的怀疑和肯定混杂在一起,他的情绪乱成一团,京极真说的这句话不知是在安慰谁。
说话的时候,京极真仍旧面向手术室,没有转过身来。
京极千穗理了解自己的哥哥,深知他不愿将自己的脆弱示于人前。就算是面对着自己的亲生妹妹,京极真也当惯了保护者的角色。
京极千穗理明知他看不见,还是十分用力的点了点头,像是这样做就能加强那句“会没事的”的真实性一样。
京极千穗理的声音很小,但是她知道京极真听得见:“哥哥,我就在那边的那排椅子那里,我陪你等园子姐平平安安的出来。”
说完,京极千穗理没再继续等京极真回答,就转过身走向一旁的椅子。
透过医院光滑洁白的瓷砖墙面,京极千穗理看见墙壁倒影里,模糊高大的哥哥用手背在脸上抹了一把。
可身后的手术室门前依旧是静静的,没有一点多余的声音。
黑羽快斗看着京极千穗理从京极真身边走出来,默默的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力道轻柔,掌心温暖。
京极千穗理抬眼看向黑羽快斗,这时候京极千穗理才发现,黑羽快斗还穿着那条白裙子,头上带着假发,身上的擦伤有些结了痂,有些还暴露在空气里,因为泡了水,边缘发白。
黑羽快斗太急着陪自己来医院,京极千穗理着急看哥哥,放心不下自己的哥哥,太匆忙而专注,以至于忽视了黑羽快斗。
京极千穗理鼻子一酸,眼圈一下就红了:"快斗,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啦,只是轻伤。”黑羽快斗轻轻的摸了摸京极千穗理的头,千穗理的头顶毛茸茸的,发丝顺滑。
黑羽快斗的笑容和煦的像一缕温暖的阳光,照在京极千穗理泛红的鼻头上。
黑羽快斗极有耐心的温和安慰千穗理说:“还得多亏你从天而降救我走呢,要不然我就要吃苦头啦。你可是我的大恩人,不要道歉啦。我怎么会怪千穗理呢……”
黑羽快斗突然把手伸向京极千穗理的后脑勺,京极千穗理以为他是要把自己抱进怀里,于是也伸出手去,想要搂住黑羽快斗的腰。
一缕绑在脑后的头发散了开来,京极千穗理马上伸手去脑后摸了摸,自己绑头发用的深蓝色丝带不见了。
“欸?”千穗理伸出去的手臂僵在半空中。
黑羽快斗洋洋得意的挥挥自己的手腕,一根熟悉的深蓝色丝带系在他的手腕上,绑成了一个坚固的蝴蝶结。
——正是之前京极千穗理绑头发的那一根深蓝色丝带。
刚刚从京极千穗理头上摘下来,千穗理想不通黑羽快斗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当着自己的面又不让自己发觉,结结实实的系在自己的手腕上的。
第二十一个把戏
京极千穗理睁着那双好看的眼睛细心的观察着黑羽快斗手腕上,绑的很是坚固的蝴蝶结。
然而京极千穗理看了半天也没能发觉这个蝴蝶结的异常之处,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的蝴蝶结罢了,也绝对不可能在几秒钟之内单手完成它。
京极千穗理的注意力被调动过来,忽视了之前让自己心里十分难过的事情。
黑压压的乌云被一个小小的把戏从京极千穗理心上赶走了。
黑羽快斗得意的扬着嘴角,丝毫没有解答千穗理疑问的意思。
研究来研究去也没有结果,黑羽快斗收回自己的手,微笑着嘱咐道:“我去换身衣服,再收拾一下再来医院。等我回来再把你的丝带还给你吧。我很快就回来,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我帮你带回来。”
京极千穗理张了张嘴,刚想说想吃狮城特色的海南鸡饭,还想喝椰汁,但是想到一会儿毛利兰他们也一定会来医院,黑羽快斗现在还扮成了她的男朋友工藤新一。
京极千穗理抿了抿嘴,微笑着说;“不用啦,你快去处理一下伤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