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步伐轻盈,越走近才能看清她脸色极其不好,似乎发着白,佘杭不免皱起眉,江揽月确确实实是生病了。
都怪她,如?果那天没有擅自带她出宫……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江揽月就到了,她先是含蓄地看了她一眼,而后才走上前,向希文?帝和诸位妃嫔们行礼。
“定国公主好大的架子,让你赴个?宴,还?要朕来请。”
江揽月听阴阳话听惯了,面不改色地上前,低声道:“回?陛下,儿臣确实是感染了风寒,并不是有心不愿赴宴。”
她脸色难看得厉害,唇瓣发白,脸色也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没什么?精神,皇帝也被她这副样子吓到了,因此也不打算追究。
“既然来了就入座吧。”
“是。”
江揽月起坐到最拐角处。
妃嫔和皇子公主们都坐在一处,他们或许是一家,也有可能是过继,但好歹不像江揽月那么?凄惨,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佘杭的目光静悄悄地追随她的身影,佘夫人一直在一旁应付各种?酒局。
“阿杭,阿杭?”
佘杭的思绪被佘夫人的呼唤拉回?笼,她缓慢地转头,看向面色潮红的佘夫人。
“母亲。”
“怎么?一直在定神,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
佘夫人朝她身侧望去:“你是一直在看定国公主吗?”
“……”佘杭低头不回?答,算做默认。
“那定国公主也着实怪可怜的……”佘夫人叹息一声,不由感叹,“先帝先后走后,她应该一直这样浑浑噩噩地过着,只是身在帝王家,要面临那么?多种?轻视和尔虞我诈,身不由己。她呀……徒有一个?公主的身份罢了。”
“母亲说得对。”
佘杭将佘夫人的话撂心底琢磨,却越想越难受,余光偷瞥侧方的身影,明明贵为定国公主,坐席的地位却比她还?要低。
“要是阿杭喜欢或者同情她,可以经常陪她说说话。”
佘杭露出意外的惊喜:“母亲,您?”
“你以为我会反对吗?”佘夫人温和地笑了笑,“这宫里人都太可怜了,我也知道你外冷内热,其实你很同情她。还?有上次的糕点,都是送给她的对不对?”
“嗯,”佘杭点头道:“她说您做的糕点她很喜欢。”
佘夫人覆上佘杭的手背:“既如?此我可以经常做些糕点,你有空便?带去落月苑,陪她吃吃糕点聊聊天。”
“好。”
佘杭应好佘夫人,便?大大方方地偏过头去观察江揽月,只见?她无?力地单手撑住额角,眉头紧锁,整个?身子伏在桌上,看起来很不舒服。
她时而握拳凑到嘴边咳嗽,眼睛几乎也疲倦地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