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曼华轻蔑地道:“怎么?我腹中怀着世子的孩子,难道你们还真的敢打死我不成?”
“世子夫人,我尊重你才叫你一声夫人,我若是不肯尊重,实则……世子心尖上的我才是夫人,而你才是妾。”
容枝枝倒是觉出了几分意趣来:“想来你在门口的那副鹌鹑状,也是装给外院的奴才看的了。”
只有在自己的面前,才表现出张牙舞爪的一面。
若是自己真的教训了她,落到府上仆人们的眼底,想来便是盛气凌人的自己,欺负一个柔弱可怜之人。
玉曼华扬起下巴:“不错!世子夫人你若是不希望日后府上的仆人,都说你是个毒妇,夫君也为此与你离心,我劝你还是放我回去,别想着喝什么茶,不然日后,夫君更是不会来你房中了。”
朝夕听着气坏了:“你这个贱妇在胡言什么?世子几次要与我们家姑娘圆房,是我家姑娘不乐意!”
玉曼华:“这样的话,你们骗骗自己就行了!世子夫人你自己肯相信吗?”
容枝枝嗤笑了一声,懒得与她继续分说。
只淡声道:“玉姨娘,你既然犯到我的头上,我今日便教你几个道理。”
玉曼华一愣。
容枝枝冷声道:“跪下。”
玉曼华还想反对,却是被人押着,跪在了容枝枝的跟前。
容枝枝掐着她的下巴,不咸不淡地道:“叫你做妾,是陛下的圣旨,今日这杯妾室茶你若是不肯敬给我,便是抗旨不遵,明白吗?”
话毕,容枝枝松开了她,拿着帕子嫌恶地擦了擦指尖。
玉曼华叫她这副模样吓到了,只觉得跟前的容枝枝看自己的眼神,宛如毒蛇一般,好似只要她想,一口便能咬死自己。
容枝枝语气轻蔑:“莫说是兰苑了,这府上都没一个你的心腹,你孤身一人在此,是怎么敢这样轻狂的?”
玉曼华听到这里,又想起来沈砚书说容枝枝可以勒死自己,更是恐惧了,脸色也有些白。
容枝枝吩咐道:“给玉姨娘一杯茶,要开水。”
朝夕:“是!”
不多时。
这杯开水便到了玉曼华的跟前。
她明白了容枝枝的意思,对方这是要自己用开水敬茶,茶杯的瓷器那样轻薄,里头又是开水,端在自己手里,手定是会被烫伤。
她犹疑着没动。
容枝枝道:“怎么?这杯妾室茶,你是不愿意敬?若当真是如此,我眼下便遣人将你送回鸿胪寺,再求见陛下,说你不甘心做妾。”
“陛下和沈相正是厌恶你,便是你去说因着是开水才不肯,想来他们也是懒得听你分辩,会不会见你的面都说不好。”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那个床都下不来,前程毁了泰半的夫君,届时保不保得住你!”
玉曼华面色一变,权衡了一下,便立刻端起了那杯茶。
叫她为妾的那封圣旨,也说明了永安帝对自己的憎恶,定是不会维护她的,她不能因为一杯茶就被赶走。
只是那茶水是真的烫。
烫得她想哭,死死咬着下唇隐忍着,却又不敢将茶杯丢出去。
容枝枝冷冷地看着她:“听说你受了冻,手生了冻疮。眼下,你的手还冷吗?还想要我暖手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