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世上,只有您一人爱我。因为您的认可,对我来说意味着一切。”
“可您告诉我,为什么到最后,竟是我一无所有!竟是我一无所有啊!我从来没有辜负过任何人,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凭什么最后遭遇这一切的是我?凭什么他们连您也要夺走?到底凭什么?!”
她声嘶力竭,泪如雨下,竟似疯了一般狂笑出声。
她却不知道,就在不远处。
冰天雪地之中,一名俊美矜贵,面如冠玉的男子,静静站着,看向她的眼神,满是难言的心碎。
容枝枝没有等到祖母的回答,若是从前,祖母活着,老太太一定会说许多宽慰她的话,叫她放宽心,莫要执着。
但是现在,没有人劝她了。
容枝枝终于平静下来,流着泪轻轻笑了:“祖母,是齐家自找的,是齐家人自己唤醒了恶魔。您且在天上看着,我会让覃氏众叛亲离,不得好死!”
她的手落到了祖母的墓碑上,低声道:“对不起啊祖母,枝枝这次不能听您的,您肯定在骂我不乖,不听话了。可是这一回,枝枝不想当乖孩子了,您的枝枝,本来就是坏孩子啊!”
君不见雪地骨,来时生人痛,去时离人悲。
君不见血中恨,陷地狱恶火,坠无间之间。
天不与我同哭,便要仇敌与我同悲。地不与我同难,便要仇敌与我共苦。
血债,只能血债!
身后蓦然传来脚步声。
容枝枝回头看了一眼,意外这个时候,竟然会有人也来这样的地方。
雪花在此刻毫无预兆的落下。
容枝枝抬眼,便见着了一张俊美无俦的容颜,他那张脸,隔着飞雪也是好看得叫人心惊。
而这个人,她认识:“是你?你怎么也在京城?”
婚前她最后一次随祖母探亲,在路上救了两个人,一个是乾王妃,另外一个,就是面前这个人。
容枝枝不想旁人看见自己的狼狈,哪怕是自己救过的人,忙是擦掉了自己脸上的眼泪。
沈砚书的护卫乘风呵斥道:“放肆,这是辅大人!”
容枝枝一愣,便忙是跪着见礼:“臣女拜见辅大人!”
她心里也颇为意外,自己当初救的人,竟是权倾朝野的沈相?
她恍惚中想起来,祖母停灵那几日,据说沈相也来吊唁,只是她满心都是祖母,连抬眼看看他都不曾,这才闹了这般笑话。
有护卫过来给沈砚书撑起了伞,倒也十分识相,也给容枝枝撑了一把。
沈砚书的脸上看不清表情,淡声道:“容大姑娘免礼。”
乘风在边上瞧着,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方才是不是不该对容枝枝大声说话?
说来,相爷与容枝枝同在京城多年,只是从前相爷在朝中,而容枝枝忙于她祖母的身体,又总是陪着老太太探亲,少去宫宴,二人竟是没有正式见面。
后头相爷离京进行秘密任务,被她所救,可相爷返京前,便已经知道她有婚约在身,便有多回避,不知相爷是在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