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无常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一掌把景沂呼进了门内。
白无常见状,捏了个繁复的手印,一张银行卡追着景沂消失在黑暗里。
“成了,瘟神送走了。”黑无常满意地拍了拍手,回到桥头:“我不想去地狱了,你带他们过去吧,我去找孟婆。”
锁链自动分隔成两所简易囚牢,裴培和丘故正被困在一起,拽离了奈何桥。
裴培惊悚大喊:“你们要把我送去哪里?不是要去奈何桥投胎吗?”
“投胎?”黑无常冷嗤:“你们想得美,你俩手上沾了人命,而且还没在阳间受过惩罚,罪加一等,得先去见判官,然后下地狱服刑,刑满释放后才能投胎,下辈子做狗做猪,记得不要再干坏事了。”
丘故正死死抓着锁链:“不,不,我不去!”
锁链不容置疑地旋转而上,把几人裹成两团黑雾,瞬间消失在原地。
奈何桥头恢复寂静,满天黑云翻涌,吞没一切罪孽。
城医院,重症8o6。
床头的仪器滴滴响着,床上的人皮肤雪白,瘦弱单薄,已经悄无声息地躺了半个月。
病房内空旷安静,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言不坐在床边,面容憔悴,服饰凌乱,虽然还穿着西装,却也没有半个月前意气风。
一门之隔的病房外,樊明头大地挡住了厉家三位少爷。
“抱歉,厉总说了任何人不能打扰。”
“我们也不行吗?”厉明织踮着脚往窗口里偷瞄:“景管家出事我也很着急的,但大哥把着人不让我们看,景管家怎么样了?”
樊明一下愣住。
怎么样?
非常不好,景沂刚被厉总从海里捞出来那会儿还有点心跳,在医院治疗了半个月,越治越差,从昨天开始,自主呼吸都快消失了,医院连着给厉问昭了五次病危通知书。
樊明亲眼看着上司一天天萎靡下去,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帮忙才好。
“三少爷,抱歉,我不清楚。”樊明挡住门,不让任何人靠近:“等厉总出来,你们自己问他吧。”
“可是他不出来啊。”厉停急道:“景家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消息,都往我这儿打了十几通电话了。”
樊明还是那句话:“抱歉。”
病房内,未关严的窗户涌进来一股清风,没一会儿,床上的男生眼睫翕动,缓缓睁开了眼。
入目就是白到单调的天花板,鼻息间满是酒精的刺鼻味,景沂费力地转了转眼珠,看到床边的厉问昭。
对方不知道多久没睡了,俊朗的脸满是疲惫和憔悴,眼窝深陷,胡茬青黑,正一动不动盯着床头的仪器,没现他已经醒了。
景沂张了张嘴,感觉这次回来身体机能退化了不少,一个简单动作都比以往费力。
他缓缓抬起手,微凉的指尖碰到床边宽厚温热的手掌,哑声开口:“大少爷……”
厉问昭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