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听姜老板的,车一到地下室停好,他一句话都没说,解开安全带,飞一般下了车,快步离开了车子这边的地方。
那快步快得近乎是小跑的度。
可见他心里有多不待见这两个让人难受的老板。
车内,殷姜没下车,不想下车跟姜益在地下室说些鬼话被同处一个办公地点的人看见,回头又闹得满楼风雨。
再闹,一把年纪了还当吃瓜群众嘴里的瓜,他都要按楼去扫楼要钱了,要不觉得亏。
他不下车,姜益也不说话,在自家公司楼下,殷老板还是着急去上班挣钱的,谁在乎谁动手,所以这次他主动开了口,“黄总刚才也跟我说了这个人,怎么了,看他不顺眼?”
在一起时,也有不少追求殷姜的,姜益的动作就是弄死对方,不在一起了,也有追求殷姜的,姜益也会堵上门去。
分手后殷姜连续加起来素了很多年,真不是他谁都看不上,工作忙是其一,姜鬼拦着也是最主要的原因。
反正就是姜益一夜能睡三个,殷姜多看别人一眼,都是殷姜找死。
殷姜年轻的时候有一段时间脑残,还觉得这是爱,后来想想,简直笑死个人。
别人把自己当奴隶宠物就算了,自己还沾沾自喜,戴了绿帽子还安慰自己“他还是在乎我的”,别人不给你尊严,自己也不要,你就说可笑不可笑。
让人变愚蠢的爱那哪是爱啊,不过是自己愚蠢的执念,还要自己动手往死里装饰外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殷姜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有力量的人,那时候才幡然醒悟,他不过是个普通人,普通人的爱恨他有,普通人的阴暗自私他也有。
谁对不起他,他就想让谁过得不幸。
人一旦对自己坦诚,做什么都不拧巴,力量就真回来了,就像卖身换钱,你出个身体和时间,对方出钱,买卖在,动什么情绪,按交易走就行。
对方有情绪,那是对方的事。
至于他的利益,得自己争取和维护。
姜益还是没说话,就坐在那,闭着眼睛。
他苍白的脸和寡淡的神情,让他就像一座无情无欲的雕塑,看起来还是挺让人心底怵的。
但如同他曾经睡厌了殷姜一样,殷姜也看厌了他,他对姜益早就免疫,无动于衷,他按自己的节奏来,继续道:“不谈,那我下去了。”
他去拉车门,手刚动,身边的鬼说话了,低沉的嗓音就像夜鬼在黑夜低吟恐怖的歌曲:“你要是再敢找他,我会和你不死不休的。”
不死不休,太严重了,殷姜坐回来,头又躺回椅背,慢慢道:“上个床,多大点事?”
说着他笑了起来,这曾经是姜益对他说的话,他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这么不带情绪地跟姜益说出这句话来。
但他这不是为了刺激姜益,他是真觉得不是什么事,他回过头,看着已经睁开眼,冰冷看着前方的姜益,心平气和道:“我觉得这不是个事,我和他睡过,睡得挺好,我挺喜欢他,不过我们交易期间,你要是觉得我和别人睡损害了你在我这购买的我的时间,我会尊重你的意见。”
至于完了,他和谁睡,那是他的事。
“不要这么折磨我,”姜益不看他,摇着头,淡淡道:“殷姜,就算是对你,我也是有底限的,不要逼我。”
第17章
姜益的底限,充满着自大自恋,有人吃他这一套,殷姜也曾在里面短暂迷失过,但就因为迷失过,呕吐过,走出来了也就不当回事了。
“差不多的话,”谁也改变不了谁,他曾没改变姜益,姜益也没改变他,时间只是让他们更明显地成为了他们自己,殷姜不觉得跟姜益再纠缠太深有什么意思,姜益恢复得差不多了,就应该继续新生活了,他也是,“就终止合同吧,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大家都有新生活。”
“放你跟姓周的过?”姜益当即反问。
姜益还在他的世界里当着他的帝王呢,殷姜懒得再说了,拉开了车门。
他下车之即,后边的人说:“殷姜,什么时候终止合同,时限在我手里,你要违反,我不会跟你打到台面上,但我还是会让你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我,你想要的我都不会给你。”
“你还知道,摆脱不了你是我最大的恶梦?”殷姜扶着车门回,朝姜益淡淡道:“行了,威胁成功了,早点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