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高层的总统套房出来,聂行烟一看到窗外夜景,就知道自己还在金帝斯。
电梯一开始是空荡荡的,后来每隔几层就上来一拨人,不到一会儿,电梯就被挤满了。
“哎,看到了没,今天这订婚典礼够气派,凌董连‘烈焰之心’都拿出来给凌思思当陪嫁了,真是大手笔。”
“可不是吗,豪门订婚排场就是大,可算是开眼了,豪车名流来的人真多,据说一桌标配八万八……”
人上上下下,八卦一直没停。
“切,这有什么,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订个婚搞这么高调,肯定是割那些韭菜的。”
电梯里人挤人,有人艳羡就有人泼冷水。
聂行烟有些乏力,倚靠在角落里闭眼假寐。
“割韭菜?”还真有人不理解,“豪门大家族联姻,都是讲究排场,怎么就割韭菜了?”
“你懂啥,我可是听说泛海地产最近的日子不好过,建福珠宝也没好到哪里去,地产珠宝疲软,搞个大的刺激一下,韭菜眼热,进场就被割,钱不就来了?”
这么一说,好像是很有道理,有人又问了,“不对吧,泛海前几天不是还拿了块地吗?人家会缺你这三瓜两枣?”
“你懂什么?我同学的表弟的邻居在发改委上班,说淮北街那一片都被建福珠宝的董事长夫人卖给泛海了,卖了好几个亿,听说还是友情价……”
淮北街,聂行烟猛地一震!
……
早上六点刚下过一场雨,山中雾气蒙蒙,天色刚亮,清水湾半山豪宅区凌家佣人就已经忙开了。
昨天凌家和秦家已经正式结亲,按照习俗凌家千金凌思思要同秦澈一起回家吃早饭,凌家上下半夜都在做准备。
别墅外头的铁门被打得砰砰响。
佣人把聂行烟领进凌宅的时候,凌家一家人连带秦澈正坐在餐厅里吃早餐。
秦澈一眼就看到了她,不由自主地要站起来,被凌思思眼疾手快地按住。
姜君眉和凌思思竟然都不意外,倒是凌建福看到她,像是很震惊,不过到底是久经商海的老狐狸,面上该有的体面倒是一点也不少。
张罗着让她坐下,“王妈,添副碗筷。”
“我听说昨天你去金帝斯了,怎么没看见你?”凌建福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拉起了家常。
聂行烟没有搭理他,她一夜没睡,凌晨就开始在这里蹲守,熬得双眼通红,恨恨地看着姜君眉,“你把淮北街卖了?”
“咣朗!”一声,秦澈的汤勺没拿稳,直接掉在地上摔碎了。
姜君眉依旧气定神闲,她浅抿了一口燕窝,像是很无奈,“烟烟,淮北街当时本来就是聂向恒许诺给我的,我卖掉自己的东西不犯法吧?”
聂行烟气得头冒青烟,听她无所谓地提起自己的父亲,手都不自觉地发抖,“你还有脸说?”
她噌的一下冲到姜君眉身边,“那是你自己的东西吗?当年我爸爸被人逼得走投无路让你卖掉淮北街救命你不肯,他只能跳楼一了百了,现在你说卖就卖?”
当年聂行烟还小,姜君眉连哄带骗让聂向恒把淮北街的产权过户到聂行烟名下,结果暗地里早就和凌建福勾搭上了,以监护人的身份超低价转卖给凌建福,转移婚内财产。
等到真要这笔救命钱的时候,姜君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骗聂向恒,说她做生意被骗了,淮北街早已易主。
真相是这些年,一对狗男女左手倒右手,赚得盆满钵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