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惠娴听到陆骋的声音了,拍着门叫嚣,话是一句比一句难听。
姜宁早料到她会来,放好药箱,不慌不忙的过去开门。
门开开,人往中间一堵,横刀立马,没打算让曹惠娴进来。
曹惠娴憋了一路的火,一见人就想动手,巴掌高高扬起,保养得当的脸上五官因盛怒而扭曲,哪里还有半点富家太太的气质和涵养。
姜宁又不是傻的,还能由着她打?双手抓着曹惠娴胳膊用力一推,直接把人推一踉跄。
她支起大拇指指向身后,“有事说事。我屋里还有一个,上门约架的话你最好再找个帮手,免得人家说我们夫妻俩欺负老年人。”
曹惠娴被精准扎心,一张脸黑得可以演包公。
她今年五十四,对女人来说这个年纪着实有些尴尬,说老吧也没有很老,但肯定不年轻了。
韶华老去,青春不再,偏偏爱美之心不会因为年龄增长到一定阶段就不爱了。
她每年上百万的钱花在保养上,最怕也最恨别人说她老,有回在街上被一初中生叫了声奶奶,连续三天在微信朋友圈发美颜自拍内涵人家眼神不好没家教。
正窝火时,陆骋从沙发后探出个脑袋跟她打招呼,“来了,要给你搬个凳子出去不?”
有点礼貌,但不多。
曹惠娴脸色难看到极点,没管陆骋,指着姜宁鼻子大骂。
“你厉害,还要跟我动手了?来啊,有本事你今天就让我交代在这儿,我倒要看看你能得个什么好。真是白养你二十多年,白瞎那么多饭。养你还不如养条狗,养条狗都知道冲我摇尾巴,不像你,光知道龇牙,读那么多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不管曹惠娴怎么说怎么骂,姜宁始终面色淡然。
她把摩拳擦掌欲下场的陆骋撵回房间,就这么在门口站着,时不时摸摸眉毛抠抠指甲,由着曹惠娴发癫。
不让她把这股邪火发出去,说不准明天就会杀到学校去,应付起来更麻烦。
等她骂够了,姜宁才慢悠悠开口,甚至憋着几分笑,“你就不能换套词?来来回回就这么几句,我都会背了。”
“你!”
曹惠娴气结,就像一记重拳打在棉花上。
虽然气血上头,但好歹没忘记此行的目的,“我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面装的是什么,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作践自己还不算,还要拉着全家跟你一块儿吃瓜落。你把姓陆的给我叫出来,让他……不对,你俩一起,去杜家道歉,现在立刻马上!”
姜宁,“头一次听说要受害者给施暴者道歉的,你这是哪里的规矩?”
曹惠娴声调猛地拔高,甚至有些破音,“你说谁是受害者?成宏肋骨都被打裂了。”
姜宁脸上闪过一丝惊诧。
杜成宏在派出所拧着脸哼哼唧唧,她还以为装的呢,居然被打到骨裂,陆骋战斗力这么高的吗?
曹惠娴这五十多年也不是白活的,精准抓取到姜宁的神色变化。
她探着头往里看了眼,确定陆骋不在客厅,一秒切换至语重心长,压低声音说:“虽然你不是我跟前长大的,但我再怎么说也是你妈,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跳火坑。你说说,三百六十行哪行不能挣钱,开个成人馆卖那些个玩意儿,这能是正经人干的事?”
姜宁没说话。
关于这一点,其实她也不是很能理解。
可能有着某些独特的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