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汉子大笑:“有趣有趣。”
他和中年人果然就这样直接走了进来,而中年人则显得谨慎很多,自始至终都一直盯着张沐,等到三人分坐于三张石凳上,中年人终于忍不住道:“让小乞丐送匕首给我的人就是你?”
“是。”张沐点头。
中年人道:“咱们素未相识,你怎么敢肯定我们会来?如此偏僻之地,若我们不来,你又岂非要一直等着?”
张沐淡笑道:“只要匕首的主人真的帮你们躲过了一劫,你们就一定会来。”
中年人不置可否,当日他在秦义山庄看到秦怀义和那两个东瀛女倭寇尽释前嫌的走出来,两边一个要求接玲瑜郡主,一个心得志满的拿着紫檀方盒要立刻前方台州,这让中年人马上推测秦怀义已经将《毒经》交给了倭寇,也自然想着必须要联络人马半路截杀。
可就在那个时候他看到从他身边经过的那个女倭寇袖中隐隐露出了一把匕首——匕首像阎罗的勾魂凶刃一般,闪烁着森冷寒芒,令中年人心中警钟大响。之后他虽然还是暗中召集了人马,但却小心了许多。而往往很多看似精妙的局,一旦从最开始就谨小慎微,便能发现许多破绽,更何况秦怀义仓促下的设计还有着不少漏洞。
那日中年人等人在出手前果然越发感觉不对劲,甚至后来他们也察觉到了远远跟在后面的秦义山庄众多高手,所以最后果断放弃了
。当然,在他们放弃的同时,也终于彻底确定,那个东瀛女倭寇的确是在警告他们不要中圈套,虽然他们也想不通前者是如何识破他们,又是为何要帮他们的,所以今天中年人看到匕首后,无论如何都决定要过来一探究竟。
事实上当日在秦怀义、浅舞等无数人的眼皮底下,张沐就算想发出警告也必须极为小心,他为了确保中年人能看到,在走向那个名叫“阿庆”的汉子时,眼角一直偷瞄着中年人,也是让中年人对他愈加关注起来,而后在他放下雨伞,拿出所谓的玉佩信物时,故意在袖中露出兵刃,“袖里藏兵”这警告已经非常明显了,并且这一切都刚好被雨伞挡下,因此即便多疑如秦怀义、浅舞,都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常。
后面的结果证明中年人没有浪费张沐的苦心。
此刻中年人盯着张沐,又戒备问道:“你和那个东瀛女人是什么关系,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张沐笑道:“两位只要知道我不是你们的敌人就好,其他在下暂时不方便透露。”
中年人追问:“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敌人?”
张沐道:“你们想杀倭寇,你们想毁掉《毒经》,单凭这两点就绝不会是我的敌人,因为咱们的目的大致相同,甚至我已经在怀疑你们的真实身份了,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那你们不仅值得我合作,更值得我敬重。”
此话一出,虬髯汉子神
色剧变,中年人更是豁然起身,手都忍不住按在了剑柄上,低沉喝道:“你还知道什么?”
张沐看着他,神色不变的叹道:“哎,我多少也算是救过你们的,还以为二位会说些感谢的话呢。”
中年人眯着眼,虬髯汉子对他使了个颜色,他也是终于又坐了回来。只听虬髯汉子朗声道:“小兄弟,这里也没有旁人,你帮过我们,又引我们至此想必定是有事相谈,不妨直说吧。”
张沐笑了笑,道:“我虽然有了几分猜测,但还不敢完全确定二位的身份,二位更不清楚我是谁,所以我们彼此有几分戒备不足为奇。”
虬髯汉子点头,继续听着。
张沐又道:“但有一点还请二位相信,我和你们一样也想找到《毒经》,此番请你们来便是因为这件事单靠我一人实难做到,而我又实在找不到可以信任的帮手,所以只能找你们。”
虬髯汉子眉头一掀,道:“你有办法?”
张沐点头。
虬髯汉子忍不住道:“秦怀义老奸巨猾,我们这几年多番尝试都无功而返,你不要太自信了。”
“秦怀义的狡诈在下这些天也深有体会,我甚至都觉得要从秦怀义身上得到《毒经》几乎不可能办到。”张沐感叹道,他说的是心里话,这些天来他已经看尽了浅舞与秦怀义的钩心斗角。
虬髯汉子不由道:“那你还有什么办法?”
张沐带着几分地笑道:“《毒经》也不
是只有他秦怀义一人知道,毕竟很多事情他必须交给手下人去办,既然从他身上无从下手,自然就该从别人身上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