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中,我爸大喊。
我妈本就心里有气,又被我爸这么一激。
砰一声巨响。
她抄起桌上的酒瓶,砸在了大姨后脑勺上。
“王婷芳!
本宝宝的家事,你能别来指手画脚的吗?!”
玻璃,碎了一地。
大姨捂着脑袋哀嚎,鲜血淌了一地。
所有人都急忙上前,查看大姨的伤势。
唯独我妈,悄悄拿起打火机,点燃了那信封。
在酒精的催化下,火焰瞬间膨胀,将白纸化作飞灰。
大姨龇牙咧嘴:
“不!
不要!”
火光下,我妈红着脸,嘻嘻地笑:
“瞅见没?这家里啊,天大地大本宝宝最大,他们父子俩都听我的,方耀身为男人,必须考个清北给我长长脸!”
说罢,整个人头一仰,醉倒了。
大姨捂着头,发出了一声不甘的哀嚎,不管不顾地冲向那一团火球,试图用双手将其扑灭。
我拉着她的手,劝慰不停:
“大姨,算了,算了!”
她红着眼:
“算了?怎么算了,你这辈子才有几个高中三年!”
火光在她手下闪烁,但最终也没有熄灭。
“草!”
大姨悲鸣一声,昏死了过去。
我叫了救护车,要送她去医院。
可我爸不让:
“你大姨只是皮外伤,多大点事?你妈手都红了,为啥不留下来帮我照顾她!”
我冷着脸,径直穿过了他。
他破口大骂:
“小白眼狼,是不是忘了谁把你生下来的?”
我冷冷回了一句:“呵呵,你们俩也就只负责生了。”
偏偏这时,赌气坐在地上的我妈嚷了一句:
“好好好!
快滚快滚,本宝宝就当没生过这废物儿子。”
我爸指着那一团烧成灰烬的纸屑,气急败坏道:
“方耀,这不能怪我!
你怎么能惹你妈生气!”
我懒得搭理他。
背过身,偷偷带走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上了救护车。
临走前,看着那一团灰烬被风吹散,我嗤笑道:
“这一次,倒霉的可未必会是咱们俩了!”
可他压根没听见。
忙着帮我妈收拾残局,听她骂着不堪入耳的话,居然还觉得十分可爱。
呵呵。
没治了。
这辈子,她们俩那点破事我绝不会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