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人讥讽其修为不足,尚可一笑置之;
但若有人言其酒量不济,燕赤霞却是万万不能容忍的。
燕赤霞当即朗声道:“道爷我海量无边,千杯不醉,方才不过是偶有小恙,被酒呛了一下罢了。”
“哦?千杯不醉?”
“哼,昔日在我面前夸耀酒量之人,如今坟茔之上,已是荒草萋萋,高三尺有余矣。”
李秀之淡然回应,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戏谑。
“呵呵,光说不练嘴把式,光练不说傻把式,又说又练才是真把式!”
“今天,我们便来一场酒量之争,如何?”燕赤霞昂首挺胸,拿着酒葫芦,豪情万丈。
“比就比,有何惧哉!”李秀之亦是针锋相对,毫不示弱。
“不过……”李秀之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比试若是没有彩头,岂不乏味?”
李秀之对燕赤霞一身的道法、剑诀可是眼红好久了。
燕赤霞闻言,眼神微眯,一抹警惕之色掠过心头,沉声道:“你要何彩头?”
“我事先声明,道爷我身无长物,唯有这酒葫芦与手中之剑,乃是我性命相交之物,断不可作为赌注的。”
李秀之凭借独孤九剑的入微特性,对燕赤霞的神色变化洞若观火,心知此刻非索要好处的良机,于是笑道:
“既如此,我们便来个简单有趣的。”
“谁要是斗酒输了,便去那镇上,单脚连翻十个跟头,且高呼十声‘全体目光向我看齐,我是个大傻逼’。”
李秀之知道这燕赤霞童心未泯,自然也起了捉弄的心思。
“噗——”燕赤霞闻言,又是一口老酒喷出,眼中的警惕之色瞬间消散无踪。
稍作迟疑,燕赤霞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终是应允:“好!怎么比?”
“我喝一碗,你喝一碗,谁先倒下,便算谁输,怎么样?”
“无趣,太过无趣了。”
李秀之轻轻摇头,食指在空中缓缓摇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如此比拼,未免落于俗套,缺乏新意。”他缓缓言道。
“那你倒说说,如何比法?”燕赤霞眉头一挑,颇感兴趣地问道。
李秀之微微一笑,从腰间解下那九澧乾坤葫,又自怀中取出两只平日打到的没有丝毫属性的酒碗,轻轻置于地上。
他目光闪烁,介绍道:“我这九澧乾坤葫之内,藏有诸多我平日搜集的珍稀美酒,你亦可将你的佳酿,都取出来。”
“第一回合,你随意挑选一种酒倒入碗中,由我来喝;”
“第二回合,则由我随意挑选两种酒倒入碗中,由你来喝;”
“第三回合,倒三种酒,如此往复;”
“谁先醉倒,便算谁输,且双方不可动用真气、法力相助,以免失了斗酒之趣,你可愿意?”
燕赤霞一听这新奇的比试之法,又闻有诸多美酒可尝,顿时双眼放光,喜形于色:“世间竟有此等妙事!我燕赤霞岂能错过!”
“来吧!”
“不过我先声明,我这酒葫芦中,仅仅装着九十九斤的绍兴黄酒古越龙山,倒也是醇厚无比。”
李秀之闻言,朗声大笑:“无妨、无妨。”
“我这宝贝葫芦里可是有白酒、汾酒、清酒、葡萄酒、啤酒,各种酒类应有尽有,皆是朋友们慷慨相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