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哭,哭能顶什么事吗?
无论从道义还是仁义上来讲,她都无法对铁血丹心保家卫国的将士坐视不管。
洛晚卿从空间中偷偷拿出一个小包裹攥在手中,穿过人群,拽了拽姜煜的袖角,将东西塞到他手中,示意他:“仔细收好。”
里面是她提前准备好的一些细布和金疮药,还有酒囊,水和干粮。
姜煜看向洛晚卿。
女子身材娇小,粉面桃腮,双眼亮晶晶的,如星辰般闪烁。
她说话的声音轻而柔和,小嘴像颗小樱桃般红润诱人。
看着对面之人呆愣愣的神情,洛晚卿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这人还不认识她呢。
也是,两人刚拜完堂还未圆房,军中告急,姜煜便匆忙赶赴战场,匆匆一瞥之下,哪能认出她这个便宜媳妇。
两人的信件也是冷淡致极,只是一些“展信佳,勿念,天凉勿忘添衣”之类的日常问候话语。
她只能自我介绍说:“我是洛晚卿,你不记得了?”
姜煜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看向手中的包裹,神色复杂地向着洛晚卿:“多谢,委屈娘子了。”
听到“娘子”二字,洛晚卿不知怎地浑身一个激灵,微不可查地与姜煜拉开了些距离。
“不委屈,我在国公府过得还不错。”
宋氏看到小夫妻二人久别重逢,便如此恩爱,心中甚慰。
“煜儿,府中幸得卿儿照料,以后你可不能亏待人家。”
姜煜郑重道:“辛苦娘子。”
洛晚卿尴尬道:“不辛苦,应该的。”
此时狱卒声音响起:“罪犯男女排开,分成两路。”
姜府中共有四房,男丁比女眷少许多,故此男丁被关在同一间牢房内。
女眷这边则是大房与二房在同一间牢房,三房与四房人口较多,各自单独关在一间牢房。
牢房内的墙壁上布满斑驳的污渍血痕,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霉味,角落处胡乱铺了一层脏兮兮的茅草。
“好臭啊,这是什么味道?”
一道嫌弃的声音响起。
说话之人捂着口鼻,眉头拧成了川字,正是姜不越的媳妇白氏。
宋氏劝着:“如今我们姜家遭难,还能奢求些什么。”
“难道姜府遭难是我的错吗?父亲还一直不喜不越,不越便有千般不是,也不会累得家人抄家流放。”白氏不满道,她是真的委屈,都是儿子,她相公还是长子,可谁知不受重视不说,最后还得跟着受牵连。
梅姨娘也埋怨道:“姐姐,你说说阿煜也真是,做了什么藐视皇权之事,连累我们全家过这种苦日子。”
“你们够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留着点精神不如好好修整。”宋氏真的很无力与她们婆媳二人掰扯,这么多年的针锋相对,她已经累了。
一个个的都是流放犯,有什么好争的,能争得出荣华富贵,鹏程万里吗?
“娘,你看姐姐,都不让人说两句嘛!”梅姨娘拉着梅老夫人的胳膊悄声抱怨着。
“好了,都少说两句吧,头疼地紧。”梅老夫人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付诸东流,她半生所追寻的如今如镜花水月般消失不见,心情低落不已。
“那娘,我帮您揉揉。”
“嗯,还是你孝顺。”
宋氏看着那婆慈媳孝的两人,眸色淡淡,也不多言,拉着洛晚卿,姜舒语和宋婉儿坐在其中一个角落里,与梅老夫人三人形成一道渭泾分明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