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青山的话一出。
普照台上所有将士们均脸色大变。
死人岭一案的真相,目前只有寥寥几人知晓。
众人只知道死人岭一案有隐情,也知道六刑司一直在调查。
调查结果延迟了一个多月,迟迟未发布。
他们从一开始的观望到后来的习以为然。
就在大家以为调查会不了了之时,廖青山出现了。
廖青山的话如一块巨石,砸到了平静的波心。
这块巨石荡起的涟漪,扩散到了所有将士们的心里。
将士们不怕死,不怕流血。
他们怕的,是污蔑,是算计,是来自同胞的背刺。
“皇上。”位于最前面的一个胡子和头发都花白的老将军起身来,“老朽十三岁参军,从军近五十年时间,历经无数大大小小的战役,老朽不怕流血,不怕受伤,更不怕死。”
“老朽怕的,是叛徒,是背刺。”
“死人岭一案,人证物证俱在,老朽请求彻查,还龙渊军一个公道。”
老将军说罢,郑重其事行了一个军礼。
有老将军带头,其他人也纷纷起身,行军礼,请求彻查。
皇帝的脸色不太好看。
他的本意是以血书真实性存疑来否定案件的真实性。
毕竟,所有的证据就是那封血书。
物证真实性不足,他就有理由不定案。
但,最关键的人证出现了。
廖青山出现,还是出现在浴佛节的招魂现场,可以说是给死人岭案件画上了句号。
人证物证俱在,他不想定案也得定案。
皇帝长袖一挥:“沈听肆。”
沈听肆站出来。
“将廖青山带回六刑司,彻查死人岭案件,彻查廖家一案。”皇帝道。
沈听肆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没什么起伏:“是。”
浴佛节的招魂仪式,以廖青山的突然出现为终结。
谢莺眠深深地看了虞凌夜一眼:“你和沈听肆才是闷声干大事的人。”
虞凌夜嘴角勾起:“哦?”
谢莺眠道:“浴佛节上,不仅有护城军和禁卫军,还有无数武僧镇守,在层层守卫之下,廖青山想要闯进来难于登天。”
“若是没有人与他里应外合,很难如此顺利。”
虞凌夜道:“沈听肆只是保住了廖青山的命。”
谢莺眠微怔,旋即立马就懂了。
如果没有沈听肆和虞凌夜,廖青山是要拼上性命闯进来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
廖青山也好,萧清颜也好。
为了解开死人岭战役的真相,全都将生死置之度外。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将士们不惜为国捐躯,他们的君主却为了自己的私心和名声不了了之。
真讽刺。
“廖青山带来一个重要消息。”虞凌夜突然说。
“什么?”谢莺眠问。
“秦傲霜设计这一切,不仅仅是为了托举瑞安王。”虞凌夜道,“萧刻寒在替萧父萧母寻找一样的东西,并且他已经取得了进展。”
“廖青山所率领的先锋军,找到了具体的方位。”
“秦傲霜发现了这件事,拦截了那封信,并将那封信烧毁,将原来的地点替换成了死人岭。”
“在秦傲霜的算计下,龙渊军和萧刻寒全部死在死人岭,萧刻寒所调查到的东西一并葬送。”
“廖青山所率领的先锋军也悉数被杀,真实的地点也成了谜团。”
谢莺眠立马捕捉到了重点:“廖青山知道真实地点。”
虞凌夜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