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图歪着头盯着面前的小公主瞧,总觉得她不太对劲。
什么朋友能牵动她的喜怒哀乐,别不是心上人吧?
他可听说南萧的这位嫡公主三年前倒追过探花郎,后来被人截了胡才没嫁成。
这一看就不是个循规蹈矩的姑娘,时隔三年重新爱上某个男子也正常。
“殿下,你要是有喜欢的人,可以告诉我,我来想办法搅了这场联姻,
你放心,西越该出的兵还是会出,战后你让你皇兄从别的地方补偿我们便是。”
少年的眸光清澈,满脸真诚,这倒让永乐有些无地自容。
像她这种心里藏了人的女子,在南萧是没婆家肯要的。
西越肯许她王储妃的名分,已经给足了体面。
她若再不狠下心与过去做个了断,对谁都没好处。
“这场联姻是我皇兄先征询了我的意见,我同意后他才派人去西越送国书的,
乌图,你别瞎想,我认定了你是我的驸马,就不会再有什么变数。”
乌图撇了撇嘴,“好吧,你是自愿的就行,强扭的瓜不甜,我可不想娶个怨妇回去,整日里两看相厌。”
他的话好似利刃般戳在永乐的心口。
如果她也能像他这般通透就好了,又何至于自困那么久,弄得遍体鳞伤。
“我不会怨你的,你那么好,值得任何一个女子托付终身。”
小王子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伸手挠了挠头,腼腆的笑道:
“我父王总说我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心性太单纯,以后娶了媳妇,恐怕连媳妇都护不住。”
永乐听后噗嗤一笑,“没关系,人都会慢慢成长起来的,
半年前的我也很单纯,整日里只知道玩乐,现在渐渐懂得了什么叫家国大义。”
乌图倚靠在车壁上,将腿叠在一块晃啊晃。
“你到时候多带些会武功的暗卫去西越,让我学百家之长,以后就能保护你了。”
永乐抿唇一笑,“好。”
…
冥起离开了中州,永乐一行人也不必再逗留。
他们没有去跟西越与南萧的使臣们汇合,而是悄悄朝盛京赶去。
鬼知道那些使臣中有没有镇北侯的眼线,跟着他们一块进京,岂不是将刀夹在自己脖子上,得时刻提防着?
与其整日里提心吊胆的,还不如兵分两路,这样赶起路来也快很多。
五天后,英亲王率先回了京。
英亲王妃得知消息,拖着病体去城门口迎接丈夫。
两人碰面,她扑进英亲王怀里哭得死去活来的。
“王爷,您可要为咱们的翼儿做主啊,他死得那么惨,那么惨,程家竖子却活得好好的。”
英亲王端坐在马车内,虚揽着怀里的妻子,眼底划过一抹不耐之色,其中还夹杂着掩饰不住的厌恶。
嫡子自出生后,诸事她都亲力亲为,将其溺爱成了胡作非为的纨绔。
有时他想管教,可棍棒刚上身,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生怕他打坏了她的宝贝儿子。
现在好了,闯祸闯到盛京,玩没了自己的小命。
倘若凶手是小门小户里的人,一命换一命倒也不是什么难事。